陳海生沒想到餘清舒突然就出現了,怔愣了一下,臉上掠過抹不自然。 “我……你懂什麼!當時你才出生沒多久,餘氏一攤子的事,你媽住院就剩下我一個人,公司那麼多事等著我處理!我當時太忙了,所以才——” 餘清舒在沙發坐下,翹起二郎腿,往後一靠,打斷他的話,“所以才沒趕上看我媽最後一眼?” 陳海生臉色青白交替,這些年他最不想提的就是餘晚晴,這會讓他想起自己曾經為了前途而自貶尊嚴選擇入贅的過往。 可他越是躲就越是躲不掉,即便餘晚晴去世二十四年,他還是日夜都在“入贅”的陰影下。 “餘清舒!我是你父親!這你做女兒跟我說話的態度嗎!?我說了,當時公司的事情太多,我顧不上來才沒趕上!你現在這樣,是質問我嗎?”陳海生有些惱怒,起身呵斥道。 “公司事太多,顧不上?”餘清舒眸光倏然冷下來,唇角的弧度斂了三分,“這樣一聽,我好像的確應該理解陳總的日理萬機。不過,陳總這麼忙,怎麼有空在我媽去世不到一週就去民政局跟蘭姨領證呢?” 陳海生被這麼一問,問得啞口無言,“我……” 餘清舒抬眸看著他,一字一頓道:“陳海生,比起我媽臨死前等的那三天,區區兩個小時,你等的還遠遠不夠!” 話音剛落,陳海生就感覺到餘清舒身上極具壓迫性的氣場,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易霄倒了杯水遞給餘清舒,道:“喝點水,說了這麼多話,緩一下。” 餘清舒看著面前的這杯水,怔了一下,有些莫名易霄怎麼突然給她倒水,直到看見陳海生鐵青的臉色,她才反應過來。 易霄這是聽了陳海生剛才說的話,為她感到不平呢,故意在陳海生的面前給她倒水卻完全忽略了他。 平日裡都是被賈蔓蘭甜言蜜語哄著,傭人前前後後伺候著的陳海生哪裡受過這樣的待遇,還是一個小小律師!他自然氣不打一處來,臉色難看到極致。 “你就是個白眼狼!我供你吃供你穿——”陳海生沉著臉,怒然。 “陳海生,如果你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跟我算一算你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錢的,那我不介意跟你坐在這裡,一筆一筆的算清楚從我出生至今,是你花著餘家的錢還是我花著你的錢。” 陳海生被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心下更虛了。 如果真的要算起來,陳海生花的每一分錢都是餘家的,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易律師,麻煩你準備一下紙筆和計算器,算賬。”餘清舒捕捉到他眼底掠過的心虛,哂笑著對身後的一笑道。 見餘清舒要來真的,陳海生一急,“我今天來不是跟你算這些的!” 餘清舒眉梢輕佻,不說話,喝了一口水潤喉,等著陳海生繼續說。 陳海生斂了斂神色,坐下來,咳了兩聲,“你妹妹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妹妹?”餘清舒不鹹不淡道,“陳總記錯了吧?我媽生了我沒多久就去世了,沒給我生妹妹。” 陳海生聽著她陰陽怪氣的語氣,左一句陳海生,右一句陳總,胸口剛壓下去的怒火又蹭蹭往上漲,厲聲道:“餘清舒!我是你爸爸!從進門開始,你就沒叫我一聲爸爸,這是你應該的態度嗎?你的教養呢!誰教你的!” 餘清舒一聽,笑了,“沒人教我,剛才才說的話,陳總這麼快就忘了?我親孃英年早逝,我的父親,也就是陳總您,日理萬機,百忙之中好不容易有點空還要哄著繼配和小女兒,哪有人有空教我呢?” 陳海生一噎,“倩倩被戰氏開除了,你當時就在場!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哦,這事啊。”餘清舒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即眨眼無辜道:“我當時的確是在場,但我什麼都沒做,難道陳倩倩跟你說是因為我才丟的工作,所以你今天來找我興師問罪了?” “倩倩才不是那種人!”陳海生反駁道。 餘清舒眸光沉了沉,明明是在笑,可笑意卻更冷了。 “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跟戰司濯說一聲,讓倩倩重新回戰氏集團。”陳海生語氣裡滿是理所當然。 早知道原主親爹是個窩囊廢,又渣又廢,但沒想到還這麼不要臉!餘清舒聽到這個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