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判斷錯誤。這一切真的只是夢境,而雅納爾…並沒有在每個夢中都會出現。
隨著時間過去,駱唯愈來愈不平靜。一個人獨處時,他幾乎無法驅趕心中愈漸擴大的寂寞。
這一日,駱唯如同往常般醒來、上課,但他發現堡中的人們好像都在以為他不注意的時候竊竊私語。
談論的內容有關自己,駱唯能夠這樣感覺到。
同情、憤怒、同仇敵慨的情緒隨處可見,下人們沒有平時的淡然與認真。而且,才一個上午,駱唯就收到比平時更多的禮物,有來自於園丁的紫羅蘭小花、廚師遞上的特製糕點,甚至,他幾乎要懷疑城堡附近的野花是不是都被下人們採來送給自己了,花兒的數量已經多到駱唯無法用雙手環抱。
將花束交給侍從們處理,駱唯手上只剩一籃滿滿的野莓,酸甜、略苦的口感有別於平時吃的精緻食物。
母親透過侍者通知,要他到書房一趟,駱唯於是便邊咀嚼著野莓,邊慢步往書房移動。
一入門,駱唯發現房中人們的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些憂慮,他將疑惑的眼光轉向安黛莉夫人。
「特蕾西…」
安黛莉夫人與蘿拉姊姊異口同聲地叫喚著駱唯,話語中帶著無奈與憂愁。
「母親?姊姊?」駱唯不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但他的直覺告訴他,現在已經進入這個夢境的重點了。或許他很快可以弄清楚這個夢境的背景。
「唉…我就直說了吧。修貝流斯公爵來函,邀請你到他的別莊參加舞會。」
眾人似乎都在等待自己的反應,但駱唯卻沒有多餘的表情。在他來說,他根本不記得這位公爵的事蹟。於是他接過母親轉交的書信,仔細地閱讀了起來。
『瑪斯汀閣下,吾聽聞閣下已恢復健康,重拾舊日光采。甚感欣慰。蔽莊兩日後將舉辦舞會,又許久與閣下未見,盼請閣下來莊小敘一番,並藉此告知眾人閣下久病已逾。 修貝流斯 。』
瀟灑、漂亮的簽名書於信紙最下方,不是方正的字型、但卻草的有個性,駱唯從此能知道這位公爵是個挺不受規範的人物。
將書信放在桌上,駱唯等待著母親與姊姊的反應。
「特蕾西…如果可以的話,媽媽還真不想讓你參加…畢竟…公爵他…」
「母親!!!」
蘿拉大聲地截斷安黛莉夫人的話語,這舉動讓駱唯好不扼腕,他就要知道「自己」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啊…是了,是了。你不記得就算了。總之,過去的你與修貝流斯公爵並沒有很深的交往,你們大約是去年的這個時候認識的,後來…嗯,你就大病了一場,所以現在你並不記得他。」
總覺得對方話中有話,隱藏的部分正是自己經過這些時間仍得不到的訊息。
「原來如此…那麼,母親,有關這場舞會?」
「特蕾西…公爵舉辦的這場舞會是今年社交會的開端,按照慣例,你得代表瑪斯汀家出席,媽媽知道你對於舞會的禮儀等等還很陌生,我會讓蘿拉好好地替你惡補的。」
「是啊…弟弟。姊姊就充當你的女伴吧!這樣一來,你也比較安心不是?」
母女兩一說一唱,雙雙用著期待的眼神看著駱唯,這讓駱唯無法拒絕,只能點頭說好。
「少爺…求您別再追問了…小的真得不能說啊!」
「在這個家裡,我是主子吧!你說…夫人和我的命令,你該聽誰的?」
「這…我…少爺…您…」
「我是這個家的主人,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說!」
「這…少…好吧。我說就是,但是請少爺您聽完不要太過激動!夫人承受不起您再一次的崩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