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打獵穿的裝束,還沒有置辦好。夏衿現在的身形和她已差不了多少,這幾日如果能去打獵的話,她原打算是把自己沒上身的胡服給夏衿穿的。
現在練武也是一樣。
“不用了。”夏衿笑道。
對付的岑雲舟,不是她誇口,還真不需要她去換衣服。
岑雲舟深深地看了夏衿一眼:這是看不起自己的功夫麼?
他走到院中站定,對夏衿一抱拳:“請夏姑娘指教。”
夏衿翩然走到他對面站好,微一頷首:“岑公子請。”
岑雲舟一個大男人,哪裡肯佔夏衿的面子?只站在那裡不動,等著夏衿進攻,心裡還打算著。即便夏衿的功夫不濟,他也給她留面子,絕不讓她輸得太難看——即便夏祁說他的功夫是妹妹教的。岑雲舟仍不相信夏衿的武功真的很高明。
岑雲舟不動,夏衿也沒動彈。以她的本事。身影一動,就能閃到岑雲舟身後,將袖子裡的匕首抹到他脖子上。但她並不打算將自己的本事全部施展出來。只堪堪表現出比夏祁的本事高上一點,就可以了。
兩個人站在那裡不動,旁觀的岑子曼著急起來,對著兩人喊道:“愣在那裡幹嘛,打呀。”
夏衿看了岑雲舟一眼,知道他是顧於男人臉面。不好意思先動手,便上前一步,將手一揮,朝岑雲舟打去。
岑雲舟一愣。
夏衿所使的,正是岑家拳法。
他當下腳上一退,將頭一擺,避開了夏衿的進攻,反手朝夏衿抓來——所使功夫,則是從夏祁身上所學來的招數。
夏祁和岑子曼在旁邊一怔,隨即啞然失笑:這兩人。還真有意思。
於是夏衿使著岑家拳法,岑雲舟使著夏家招數,兩人一來一往地對練起來。
夏衿好久沒活動筋骨了。整日坐著裝淑女,裝得她骨頭痛,所以這一對練,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酣暢淋漓。因此她既不想讓岑雲舟贏,也不想讓他輸,只這麼拖著他,再一步步逼進,讓他把全身本領都使出來。兩人你來我往。煞是熱鬧,直打得難捨難分。勢均力敵。
夏衿這裡玩得高興,那邊既生她的氣。心裡又放不下的蘇慕閒從皇宮裡下了值,不知不覺中策馬到了宣平候府。打聽到夏姑娘和岑姑娘都在書房這邊,便過來了。結果一進門,就看到夏衿跟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戰在一起。兩人你踢我一腳,我揮你一拳,打的好不熱鬧。夏衿穿著一身石榴紅的襦裙,飄飄欲仙,煞是好看。蘇慕閒見了胸口一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夏衿不願意嫁給他,難道是看中了岑雲舟這小子?
“住手!”他不由得高喝一聲。
岑子曼聞聲轉頭,看到是蘇慕閒,笑著招呼道:“表哥,你來了?”
來了外人,儘管是自己表兄,岑雲舟也不好意思再打下去,忙對夏衿道:“夏姑娘,咱們就到此為止吧。”說著,率先住了手。
夏衿正打得痛快呢,根本不想理會蘇慕閒。但岑雲舟停了手,她也不好硬逼著人家再打下去,只得也停了下來。但心裡有氣,不由得轉過頭去,狠狠地瞪了蘇慕閒一眼。
蘇慕閒卻仿若沒看到一般,走了過來,把她往後一扯,就像守護神一般擋在了她面前,對岑雲舟道:“表哥,如果衿兒有哪裡得罪了你,儘管衝我來。欺負一個弱女子,像什麼話?”
在場的幾個俱都睜大了眼睛。
衿兒?衝著他來?蘇慕閒這是個什麼意思?夏衿什麼時候跟他成了一家人了,要他來這樣幫她出頭?
夏衿頓時惱了。兩人相熟的關係既被蘇慕閒叫破,她也懶得裝模作樣了,沉聲道:“蘇慕閒,你什麼意思?我跟你沒那麼熟,衿兒豈是你叫的?”
蘇慕閒橫橫地看了她一眼,便再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