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夏正慎安排夏衿跟著趙郎中,一來想安撫一下不能上學又被打的夏祁,賣夏正謙一個人情;二來是覺得趙郎中為人倨傲又一貫與夏正謙不和,連藥名都背不全的夏祁在他面前,只有被喝斥責罵的份。如此一來,被安排去抓藥的夏禪就心理平衡了。他也算得對兩房人一碗水端平。
卻不想夏祁被換成了醫術高明的夏衿,一個上午跟趙郎中相安無事,這使得夏禪萬分不忿,鬧出了中午的事。而中午的那場爭執,夏禪不光沒有挑拔趙郎中與夏衿的關係,反正讓兩人更為融洽。一個下午,夏禪就看到趙郎中對夏衿滿面春風,偶爾還會在醫術上指點她幾句,完全不復上午的模樣。這情形,把夏禪氣得牙癢癢,抓藥時頻頻出錯,不是打翻了稱,就是撞到了別人。惹得夏正慎忍不住把他臭罵了一頓。
刑慶生看這情形,很是憂心。夏祁在學堂常被夏禱、夏禪欺負的事,他是知道的。待傍晚醫館收市,大家即將分別時,他拉過夏衿,悄悄地叮囑:“師弟,回到家裡就在院子裡待著,別到其他地方去。”
“知道了,師兄。”刑慶生這番關心,讓夏衿十分感激,揮揮手上了馬車。
回到夏府,跟夏正慎等人分了手,夏衿左右看看沒人,低聲問天冬:“我叫你打聽的事,如何了?”
天冬為難道:“秦艽根本不理小人,只顧著跟石韋和杜仲說話。小人怕他生疑,也不敢做得太明顯。所以……”
秦艽就是夏禪的小廝,而石韋和杜仲分別是夏正慎和夏祐的隨從。
“哼。”夏衿冷笑一聲,安慰天冬道,“不要緊,以後有機會再打聽就是了。”眼看著到了垂花門前,她擺了擺手,“行了,你回去吧。”
到了夏祁的院子,夏祁又故技重演,將扮成女裝的夏祁恢復原樣,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跟他說了一遍,當然,除了去羅府的事情。
完了,她又叮囑道:“一會兒去請安吃飯的時候裝得像一點,別說漏了。”並再三交待,“如果有人來找你,你一定要先派人來告訴我,別擅自出去。否則,後果自負。”
“有爹孃在,莫不他還敢衝進來揍我不成?只要我不出去,他就是有氣也沒地方撒!”夏祁氣哼哼地道。聽得夏禪在醫館裡挑事,他就惱恨不已。
夏衿拍了一下他的頭:“你別羅嗦,照我說的做。他派人來叫,你別拒絕,只管派人來告訴我就是了。”
“拍我頭幹嘛?你不知道會拍傻的麼?”夏祁嚷嚷道。
對於妹妹的變化,他都說不上好還是不好。這樣自信滿滿而又本事強大的妹妹,自然比以前那膽小懦弱的妹妹要好。但這暴力的傾向,卻讓他很苦惱。
“傻瓜,你不會還手啊?”夏衿瞪了他一眼,抬手又拍了他一下。
“你你你……”夏祁指著夏衿,拽著拳頭卻半天揮不出去,最後無力地垂下手臂,“算了,我還是走吧。”沮喪地往門外走。
“喂,拳頭你都不敢揮,你還是男人嗎?”夏衿在後面叫道。
夏祁是個十四歲的少年,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哪裡受得住這話?轉過頭就吼道:“我不是男人難道你是男人啊?”
“那你連拳頭都不敢揮!”夏衿緊逼一聲。
夏祁咬著牙拽緊了拳頭,看樣子就要衝過來了。不過下一刻,他的肩膀就耷拉下來了,有氣無力地道:“誰叫你是我妹!”說著,掀簾出去了。
夏衿望著晃動的簾子,好一會兒才扁了扁嘴,嘟噥一句:“不煽情會死啊!”
她前世是獨生女,沒有兄弟姐妹。從不知道,原來手足之間的情誼,能讓人如此窩心。
她這邊換了裝,估計夏祁已進了正院了,這才起身,帶著菖蒲去了正院。
這兩天夏祁去醫館,夏正謙和舒氏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