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倒不是不妥。只是這藥喝了之後,前兩天反而比原來瀉得更厲害,過後病情才會好轉。那孩子的家人,是不是覺得不妥,便改了方子?你沒提前跟他們說這是正常反應嗎?”
這一回,夏正謙不是吃驚了,他簡直被夏衿嚇了一跳:“說了,不過他們不信。不過你……你怎麼知道?有人跟你說過這事?”他轉頭朝屋裡看看,“是不是你哥哥說的?”說完這句,他立馬感覺不對,“不對啊,你哥哥應該也不知道我開的是什麼藥方,更不會知道這藥喝了之後會有什麼反應。難道……”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夏衿:“你就這麼看看藥書,就能懂藥?”
夏家能放出來給夏家子弟們隨意看的幾本藥書,都是市面上常見的一些藥理基礎書籍。他實在不能相信,看幾本這樣的書,就能懂得他剛才所開的那個藥方。
除非,夏衿曾遇到別的機緣,有醫術高明的人在暗地裡教導於她。
想想夏衿平時的生活,夏正謙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夏家雖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但家教是極嚴謹的。夏衿不管去哪裡,都有丫鬟跟著。既如此,她不可能接觸到什麼人。
夏衿之所以想要試探,就是想讓夏正謙知道自己的醫術水平,從而能讓她走出夏家後宅,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她不想被關在後宅裡,然後由著夏老太太或舒氏把她嫁給一個陌生的男人,然後再被那男人一輩子關在後宅裡。雖則隨著身體狀況的好轉,翻個牆溜到外面去逛逛,完全沒有問題。但她要的是在陽光之下,正大光明地出入夏府。
可現在看夏正謙的反應,她便知道這個步子邁得太大了。不過好在胸有成竹,她搖搖頭:“自然不是。”
因為出了青黛背主之事,如今談正事,夏正謙和舒氏便把下人們都打發了出去。可夏衿此時仍左右看看,然後壓低了聲音,對夏正謙道:“爹,我有一件事,您聽了別跟別人說。”
看著女兒這孩子氣的舉動,夏正謙的心變得極為柔軟,也壓低聲音道:“放心,我不跟人說。”
舒氏坐在一旁,本來滿腹心思。此時見父女倆這神神叨叨的樣子,頓時又好氣又好笑,心中鬱氣消散殆盡,她也豎起了耳朵,想知道女兒有什麼秘密。
“您還記得我院裡有個邵婆婆嗎?”夏衿道。
夏正謙頭偏了一下,在記憶裡搜尋女兒嘴裡的這個人。
見丈夫好一會兒沒說話,顯然不記得這個人,舒氏忍不住插了嘴:“邵婆婆是以前衿姐兒院裡的粗使婆子,不大愛說話,整日做些掃地、打水、洗衣的粗話。”
她轉頭對夏衿道:“不過,你提她幹嘛?”
這位邵婆子,可是在兩年前就去世了。
“我的醫術,都是邵婆婆教的。”夏衿扔出一個重磅炸彈。
果然,夏正謙和舒氏都是一驚:“什麼?”
選這個去世一年的老婆婆,夏衿要的就是死無對證,好由得她編故事。
她轉頭看向舒氏:“娘,您還記得不,我九年那年,邵婆婆生了一場病。”
舒氏想了想,點點頭:“可不是。她咳嗽發高燒,我怕她給你過了病氣,想把她挪出去,可你不知怎麼的,死活不肯。後來你爹爹給她開了藥,喝了兩劑燒就退下去了。”
提到這事,夏衿還是很感激那個善良的原身的:“就是這件事後,有一天,邵婆婆趁著我身邊沒人的時候,跟我說,她是京城邵家的人,她父親醫術高明,她自幼也跟著學,學到了她父親大半的醫術。只是後來她父親因給京城高官治病時惹了禍,她們一家逃離京城時跑散了,她才淪落到這個地步。這些年她一直沒敢讓人知道她懂醫。如今見我喜看藥書,她年紀也大了,不想把一身醫術帶到地底下去,便想收我為徒。這幾年,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