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我,要不起。”
當時那個紫衣少年說:我,要不起。
谷泉夭凝望著他出了神,到了後來才明白。
那句要不起——
我的小侯爺——
——那時我不懂,不懂他的苦,他的痛,甚至一個人刀劍卡在血肉裡還不能說一聲疼。
任性的我以為我是最不幸的……
可是遇到他,深入骨髓的靜寂讓我著迷,讓我痴狂。
對我來說,本以為一切冰封,可是我還是不由自主的靠近,一步步的走向深淵。
只因為那個人是你,
對吧,我的小侯爺……
“如果你想,你就可以的,你可以得到的?就像沒有人可以要求花朵怎樣綻放,也沒有誰可以要求春風要怎樣吹過。”
“我從來不奢求得到什麼,得到多少便失去多少,這個世界是這樣的公平,公平的令人髮指,可是這樣太過沒意思?”
谷泉夭不知該怎麼說,忽然意識到這個孤獨入骨的少年有一種讓人想靠近卻不敢靠近的感覺。
當時,她靠在臺階上打了好幾個盹,等到天微亮的時候,她揉揉眼睛,看著羽苒。
他依舊站的筆直,不願意走,固執,倔強,只是有點滄桑。只有長袍一直飄啊飄啊,他是如此如此的讓人著迷,又是如此如此的孤寂。
當第一縷陽光射在他的身邊,忽然發現陽光再怎麼照也照不明他的身影。
蕭索的,寂寞的,孤傲的
——竟然在溫暖陽光中看到如雪般的孤寂。
☆、你快誤會呀
羽苒終於邁出一步,踉蹌一下。
谷泉夭看見了趕緊把他扶住。
他的手很白,雅,修長,有力。
彷彿可以運籌帷幄一切;只是,這樣一雙手,掌控了所有人,卻唯獨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
他輕聲道:“謝謝。”自嘲的笑笑:“站的太久了,有點麻木了。”
“你是不是傻?”谷泉夭沒好氣的說道:“又沒有誰逼你?”
“有時候,有些事需要人揹負的,就比如我們看見了溫暖的太陽就必須承擔黑夜的寂寞,登上了山頂就必須承擔旅途的辛勞,無論你是聽著戲曲過完黑夜還是你坐著轎子登上山頂,終會有個人要承擔和揹負的這背後的一切。”
羽苒看著谷泉夭懵懂的模樣突然有點好笑,挑眉:“當然,你不需要懂這些。”
谷泉夭訕訕的笑道,有點尷尬,眉心墜抹額彷彿會意似得在額頭上蹭蹭。
她不自然的摸摸額頭,更顯俏皮可愛。
谷泉夭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笑起來很可愛。
但有時候很詭異。
比如,她殺人的時候。
“小侯爺?”
“嗯?”
“你信不信有人從小就仰慕你,永遠——”
“不信,這世間沒什麼永遠,因為人會死,當一旦死了,那麼一切的一切就會隨風而去。並且,人心善變。”寂寞冷淡的聲音:“你相信?”
女子清越聲響帶著幾分鏗鏘的沉悶:“我誰也不信,我只信自己。”
羽苒感嘆一聲,抬頭看天,曙光蒼茫:“或許我說得太絕對了,至少我不曾遇到過,像你這樣的女孩,信這些是理所應當的,因為你們心裡有著對美的追求,而追求這些美好的永遠的東西可以讓人的信念變得堅定。”
其實,羽苒當時已經明白過來,以他的聰慧,他了然自己遇到了,只是不肯去相信。
這世間,沒有什麼永遠。
谷泉夭溫和笑笑:“其實也沒什麼?”
走到院子裡,忽然看見那石桌上擺的琴,紫檀木做骨,雪蠶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