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姑蘇傳來賈璉落榜的訊息,就連賈母也再也不提起過這個長房嫡子,榮國府嫡孫賈璉。賈赦更是氣的牙癢癢的,王氏才算是心氣兒順了些,不曾想沒過兩日賈珠竟然突然就去了。王氏更是哭的肝腸寸斷,就連賈母也都病了一場。
年節前賈赦原本想將賈璉叫回來,誰知收到訊息說聖上親點林如海任巡鹽御史,這又讓賈赦猶豫了,不想就在這時收到了賈璉的家書,告知賈赦他將隨林如海去揚州任上,長點見識。賈赦便也沒有反駁的應了,還給他送去了第一筆鉅款:十張百兩的銀票。
原本賈赦是想走公中或是讓賈母也出一些,誰曾想賈母只道:“他小孩子家家要恁些銀錢做甚?沒得學壞了。在他親姑姑哪兒難道還會缺他穿的少他吃的?”結果別說讓賈母出私房了,就是走公中也不成,最後還是賈赦咬咬牙拿了自己的私房給賈璉送去,這才有了賈璉給黛玉等人買漆器的銀子。
不想剛出正月,賈赦就再次收到了賈璉的家書,原本以為賈璉會在心中感激自己給他送去的銀子,誰知開啟信一看,不僅僅有賈璉的,其中還夾這一封沒有署名的,但是從字跡上賈赦依然一眼看出這是林如海寫給自己的信。
賈赦來不及看賈璉的信,林如海這封信是在詭異,由不得賈赦不先看,看完林如海的信賈赦的臉色就有些難看,因為他知道這軍中舊部是自己,更是榮寧兩府以至整個賈氏一族的根基底蘊之所在,容不得半點差池。他雖然紈絝,但也不會置整個賈氏一族於不顧。
林如海能知道此事要麼就是聽到了什麼風聲,要麼就是賈敏告訴他的。而至從祖父賈源去世後,便是父親賈代善和叔父賈代化也不曾與這些人有什麼明面兒上的聯絡,所以林如海能知道是賈敏告訴的可能性更大。想著想著連賈璉的信都還未看賈赦就陷入了深思。
而邢夫人從未在賈赦臉上看到過如此嚴肅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好奇,便悄悄靠了過來,誰知還未看清信中內容便驚醒了賈赦。賈赦一下子就怒了,瞪著一雙腫眼泡子呵斥道:“你還杵著做什麼?還不快給我滾出去!”邢夫人素來對賈赦畏懼,見他動了怒,那裡還顧得上之前的好奇?也不敢多言的便退了出去。
邢夫人這一下算是拉回了賈赦的心神,賈赦又忙開啟賈璉的那封信,不看還好,一看賈赦的臉就白了,越往下看臉色越發的蒼白,竟然還淌出了汗來。若是邢夫人在此肯定就會好奇了,因為這樣的表情在賈赦的臉上也是從未存在過的。但賈赦看到最後卻突然笑了,而且越笑越是歡快。看完之後賈赦眯著眼想了片刻便將兩封信一起就著燭臺燒了。
一連好幾天,賈赦都不出門,當然賈赦原本就不太愛出門。但是賈赦連那一院子的丫鬟姨娘也都不理會了,也不喝酒作樂了。邢夫人就知道可能真的出了什麼事兒,但是她不敢聲張,只得找來王保善家的絮叨。王保善家的一聽連忙猜測道:“莫不是璉二爺那邊兒出了什麼事兒吧?”畢竟在收到賈璉書信之前賈赦還是很正常的。兩個人嘀咕商量了老半天也沒得出個所以然,只得暫時放下,決定在觀察觀察,接過一連又是好幾天過去,榮國府裡一切依然如舊,賈赦也依然把自己關在書房裡。
正在邢夫人考慮著要不要將這事兒稟告給賈母的時候,賈赦出來了,兩眼凹陷,倒是讓眼睛看上去沒那麼腫了,只是雙眼通紅也很是嚇人,就連臉頰也凹陷下去了。七八天沒洗漱了一張口還有股子味兒,可是賈赦不管這些,紅著一雙眼睛對邢夫人吼道:“立樁子呢?杵在這兒!還不快去給老爺我燒水洗洗!”邢夫人看了又看實在看不出賈赦與過去有什麼變化,便只當自己疑心了,不免心中自嘲。動作卻是不慢地匆匆退出,讓人給賈赦燒水洗漱了。
賈赦好好的洗漱了一番之後,吃了兩半碗燕窩粥,倒頭就睡下了,這一睡又嚇了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