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賈母,儘快還了欠款。
在王夫人想來那陳氏倒也罷了,也是名門望族出身,可那吳氏算什麼東西?竟然敢於和自己元春平起平坐,甚至在氣焰上還隱隱壓著元春一頭。
回來后王夫人雖說也是在賈老太太屋裡與眾人說笑,但心中卻一直惦記著銀子的事兒。可惜王夫人一直沒有逮著機會說起,而後眾人散去,王夫人才與賈老太太說起這事兒,賈老太太卻是不提讓老大賈赦出銀子,只讓王夫人回來清理賬冊。
王夫人雖是心有不甘,賈老太太卻是解釋道:“這還欠銀的好處,要想落在元丫頭身上,還得你老爺親自還去!若不然老大在早朝時一直還了,怕就沒你們什麼事兒了!”
王夫人聽得心中一跳!可不就是這樣嗎?老大那是天天能面聖上朝的,而自家老爺卻是難得去一趟衙門,這事兒可萬不敢再牽扯上大房!
遂王夫人回來後,便讓周瑞家的將賬本子都抱了過來,將人打發出去後,就琢磨開了從哪兒挪出那麼些銀子,王夫人可是下了狠心,想要為元春爭取那唯一的皇貴妃名頭呢!
所以在王夫人想來,十萬兩怕是不夠的……因為那淑惠妃吳氏,據說家裡一開始便是跟在林家那個死丫頭身後,給聖上獻了十萬兩銀子,沒多久這吳氏便被封了貴人,這次又跟著自己元春被封了個什麼淑惠妃!
王夫人也是折騰了一宿,直到天邊兒發亮才斜靠在暖炕上,昏昏然睡去。
王熙鳳,拿著那隻裝有莊子鋪子房地契的匣子,早早的梳洗後便來到邢夫人屋裡,邢夫人見她這麼早,心下還有些奇怪,再見王熙鳳眼瞼底下一圈青黑,可是嚇了一跳,忙拉了王熙鳳問道:“鳳兒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昨兒竟是沒睡不成?”
不待王熙鳳回答,平兒便在身後嘟著嘴道:“太太算是猜著了!奶奶可不就是一宿沒睡嗎?也不知……”話還沒說完,就被王熙鳳扭過頭來狠狠地一瞪!平兒趕緊收了話頭,低著頭站在一旁,再不敢言語。
邢夫人見此很是不解的皺眉問道:“可是發生什麼事兒了?”王熙鳳勉強笑道:“哪能有什麼事兒啊,不過是白擔心一場罷了,等一會子父親來了,在一塊兒說與母親聽,也省的我說兩邊,這嗓子眼還冒著煙兒呢。”
邢夫人一聽王熙鳳說嗓子眼冒煙,趕緊讓人給王熙鳳送來茶水。只見王熙鳳端起來,竟是咕隆咕隆一口氣,就喝了個底兒朝天。喝完了似乎還不解渴,又滿上了一杯,喝了大半兒。
邢夫人趕緊勸阻道:“吃這許多茶作甚?沒得一會兒吃不下東西。”說著就奪了王熙鳳手中的茶盞。王熙鳳也不惱,只不住的望著門邊兒,邢夫人知她在看賈赦何時到來,遂開口道:“老爺今日怕是要遲些,昨兒鬧騰太晚了。”
王熙鳳點點頭也不再多說其他,只與邢夫人一邊兒話著家常,一邊兒靜靜等候賈赦。
當門外傳來賈赦的聲音時,王熙鳳便坐不住了,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才又停住。
別說邢夫人,便是剛剛進門的賈赦,見王熙鳳一臉尷尬的立在屋子中間兒,像是迎接自己,又覺得有些不像的模樣,也很是驚訝。
王熙鳳很快回過神,笑著給賈赦行了禮,才起身看了看邢夫人,邢夫人點了點頭,王熙鳳便安排著送菜上飯,佈置碗箸。
等賈赦落座之後,王熙鳳便打發了屋裡所有的丫鬟婆子,便是平兒也被王熙鳳打發了出去。
邢夫人雖是不解王熙鳳這般做的緣由,卻也知道王熙鳳是要說事兒,遂也不奇怪。而賈赦見王熙鳳這般動作,便知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也不忙著吃食。賈赦擱下碗箸,看向王熙鳳,想知道王熙鳳究竟想要說什麼。
王熙鳳原本就是個直性子,見丫鬟婆子都退了下去,賈赦也放下了碗箸,便拿出了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