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油了,不想吃。”
何似左右看了一眼,見沒人注意他們這邊,便夾起一小塊西藍花,遞到沈梔嘴邊:“這個油少。”
還以為沈梔不會吃,他都做好哄人的準備了。
誰知沈梔將嘴一張,一口吃下了西藍花。
何似:“……”
沈梔說:“還行。”
何似又夾了一筷子南瓜過去。
沈梔又張嘴吃下了南瓜。
何似安靜片刻,拿起飯盒上沈梔用過的筷子遞給他:“再吃一點?”
沈梔搖頭:“不想吃了。”
何似:“……”
行吧。
可能是用他的筷子夾的菜更香。
這時,幾個陪同人員陸續從外面進來,坐下後繼續吃沒吃完的盒飯。
瞧見沈梔面前的空飯盒,那些人齊刷刷地愣了一下,然後客套地笑了起來。
“沈總真是好胃口啊。”
另一張桌上的經理和岑助理回頭看了看,又對視一眼,仍舊沒有吭聲。
下午的行程更加密集,等到忙完,天都黑了,婉拒了合作公司提出一起吃飯的邀請,一行人回到酒店,已是晚上九點,他們隨便在餐廳裡應付了下,便各自上樓休息。
嘬嘬在房間裡呆了一天,看到兩個主人回來,格外興奮。
沈梔走了一天,沒力氣下樓,何似獨自遛了嘬嘬,回房間洗漱完,換上睡衣,躺到床上。
房間裡安靜得落針可聞,酒店的隔音效果好,他連外面的噪音都聽不到,只能聽見自己平緩的呼吸聲。
這一刻,他再次感受到了昨晚的孤寂。
他望著天花板嘆氣。
出差真不好啊。
他都有點想不管不顧地去老闆房間睡了,但轉念想到經理和岑助理都在,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鈴聲突兀地響起,打斷了何似的思緒,他從床上坐起,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不是電話來電鈴聲,是微信來電鈴聲。
一般這種時候只有經理找他。
何似靠到床頭,點開微信,結果螢幕上跳出來的不是經理的微信頭像,而是一個熟悉的狗腦袋——
他們嘬嘬。
老闆在一個月前就把微信頭像換成了嘬嘬,頭像裡的嘬嘬看上去虎頭虎腦,穿著他做的衣服,歡樂地吐著舌頭。
何似一愣,隨即猛地坐起身。
他接通語音,喂了一聲。
對面傳來沈梔的聲音:“睡了嗎?”
何似想說準備睡了,可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他坐到床邊,一邊穿上拖鞋一邊說:“還沒呢。”
沈梔問:“在做什麼?”
“在想你。”何似說出這話也不覺得牙酸,想到對方大晚上的打來電話,美滋滋地說,“老公,你是不是也睡不著?不然我帶著嘬嘬上去陪你。”
“嘬嘬睡了嗎?”
何似瞥了一眼蜷縮在毯子上睡得正香的嘬嘬,不動聲色地伸長了腿,一腳踢在嘬嘬的屁股上。
嘬嘬一下子竄起來,衝著何似叫了幾聲。
何似這才回答:“嘬嘬也沒睡,聽見它的叫聲了嗎?”
沈梔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