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望狩也睜了眼睛,見了我一點也不吃驚,直起身子坐了起來,“醒了?”
我徹底醒了,果然連天堂都不收留我,我還活著。
呂望狩起身拎過掛在一邊的外套,看看上面的汙漬,略嫌厭惡地拿在手上,動了下脖子,“這裡睡得真不舒服。”白襯衣的領口鬆開,露出他光潔的鎖骨,領帶也松掛在脖子上,頭髮有點凌亂,但是整個人依舊保持著優雅的氣質。
我舔舔嘴唇開了口,“我們沒做什麼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臺詞惡俗加噁心。
呂望狩扭頭一笑,“即便你不相信自己的自制力,也應該相信我的品位。”
很好,我的臺詞再惡俗,呂望狩也能將之變得新穎獨特。
就我這小身板,半瓶酒下肚連路都不會走了,也別指望說記得自己做了什麼,估計就是殺了人,我沒準還以為是宰了只雞。
呂望狩似乎也不願意說什麼,只說我喝醉了把我丟回來,結果被我扯著不放,怕我喝多了跳樓就在這裡看著我。
我扯了一下牛仔褲外面的花褲衩,“你給我穿的?”
他微微一笑,“我沒有這樣的愛好。”
“那……那是見鬼了。”我嚥了下口水尷尬地說,其實我也覺得我自己給自己穿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承認起來很難。
我看看鐘,已經接近中午了,“呂經理,公司……”
他瞥了一下時間,不急不慢,“我遲到又不扣工資。”
你是經理當然這麼說了,問題是可憐的小雞我,宿醉頭疼還要被扣工資,趕緊拿出手機要打電話。
“你有事?”他問道。
“請假啊。”我回道,“要不可是要扣錢的,我裝病好了,這樣就算休息不算曠工。”
呂望狩笑了一聲,“你向誰請假?”
“管考勤的小張啊。”我不解思索地說。
“他向誰報告?”
“……”我囧了,“他……向你報告。”
呂望狩滿意地一笑,“你覺得你編謊話說生病有意義嗎?”
“……”當我沒說過話。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一通電話打了過去,似乎是打給黃波波的,說自己今天有事,在通話的最後幾秒,冒了一句,“陸小雞向我請過假了。”
哦哦哦……我心裡立刻雀躍了一下,果然是好人啊,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被虐過了頭,他的一點小恩小惠就能讓我激動半天,我越發覺得自己太沒骨氣了,為自己羞恥!
某人掛了電話迎上我的激動的眼神,淡淡一笑,“你要是被抓了曠工,扣了工資,我的錢豈不是有去無回了?”
請完了假,洗漱了一下,就是吃飯的問題了,不是我小氣,小白走了以後我就陷入了糧食危機,外加我這個小廟也供不起呂望狩這個大佛,只能請他移駕去飯店吃,可想他非要拉上我一起,這讓我不禁暗自緊張了,難道要我請客?
“吃飽了還要幫我洗車。”呂望狩微笑著幫我把大門關上,晃了一下車鑰匙說。
我垂頭跟著他,樓下似乎有些聲響,下了樓梯一看,似乎有新的房客住進來了,門是半掩著的,門口還放著一個箱子,然後我走過去,做了一件讓我懊悔了許久的事,就是好奇的伸長我的雞脖,把我雞頭伸了進去,眨巴了一下我的雞眼,然後看見了黃鼠狼。
“吖——!”我一聲慘叫,殺雞放血時也不過如此。
黃書浪立刻展現他偷雞的敏捷身手,一個躍身衝了過來大叫一聲,“鳳凰!”
這一聲一叫,我就知道完了,我美好的日子結束了,我那個恐怖的惡夢又再現,我偽裝了這麼久的人生OVER了。
我扭頭看了一下驚異的呂望狩,無奈接受現實,他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