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優雅地夾起一塊生魚片對我說,“陸小姐,你胃口好,多吃點,我怕小月吃不完。”
此時呂望月夾過粗卷就塞進我嘴裡,“小雞,這個粗卷我吃了兩盤了還覺得好吃!”
這一次,我覺得我開始撐了,胃裡脹脹的難受,呂望月扯過我的膀子,“小雞小雞,這個章魚丸好吃極了……”
我打了個嗝,“小月,你點了多少?”
“不多啊……”呂望月道,“我還沒吃飽呢,我昨天有點發燒,今天都沒點多少,就怕吃不完,不過好在你能吃,等會還有的你可要幫我吃完啊。”
還有的……我覺得我開始懷念飢餓的感覺了,那種胃裡咕嚕地叫的感覺,我抬頭看著對面淺抿了一口清酒的呂望狩,終於知道他為什麼一直沉默了,恐怕這頓飯從我說要兩倍開始他就帶著看戲的心情在享受著。
我想我又輸了,這時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是黃鼠狼的號碼,想掐了電話但是轉想他這會的電話豈不是我的救命稻草嗎?趕緊接了過來,“什麼事啊?”
“吾之右腳傷矣……痛煞我也。”黃鼠狼的聲音確實帶著顫抖。
罷了,我也懶得和他糾結古文的問題,“那你在哪?”
“吾在家中動彈不得,欲至醫院難行也。”黃鼠狼說著倒吸一口涼氣。
其實我想讓他自己打120急救,可是這邊服務員又上菜了,我滿臉黑線,此時不走難道我要用我的小胃袋裝下這麼一大桌?趕緊說,“我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我略有點得意地說,“家裡出事了,得趕緊回去。”為了表示真實性,我對呂望狩道,“就你見過的那個黃書浪,他腳傷了,我得送他去醫院。”
“啊……”呂望月道,“那你趕緊去吧,吃飽了嗎?”
“吃不飽也得先回去啊。”我悲愴扼腕道,再吃就真的回不去了。
“我送你。”沉默了許久的呂望狩起身說,呂望月擱下筷子說,“恩,哥去送吧,我吃完了自己打車回去。”
我還沒有反駁,呂望狩就已經把我拖出了門,“那還沒付錢呢。”
“小月自己身上有錢。”呂望狩道。
“為什麼要送我呢?”我的心跳的有點急,很多次,我都在想,呂望狩難道故意讓我誤會才做出很多這樣的曖昧,還是純粹的變相打擊,但是很多次他給我的答案都是後者。
“我有必要看看你請假理由是否真實。”
車子開在馬路上,我覺得有點暈忽忽的,一想也是正常,剛剛吃得肚子脹就坐車,不暈就怪了,一路上止不住的打嗝,呂望狩沉默著不說話,反倒讓我打嗝的聲音顯得格外響亮,尷尬的程度也提升了。
那一刻,我對呂望狩的景仰又增加了,他總是能和諧的分配說話和沉默的時間,讓我的猥瑣最大程度的凸顯出來。
開到一個路口遇上紅燈,他一個剎車,我向前一衝,乾嘔了一下,差點就吐出來了。
呂望狩笑了起來,我看他笑得得意張口啐道,“你怎麼不對著你那些妹妹也這樣奸詐的笑啊?”
他收起了笑說,“那也得有人能讓我這樣笑啊。”
我覺得他今天說話的口氣有點怪,忍不住瞥了他一眼,清秀的臉上透出淡淡的粉紅,我猛地想起剛才吃料理時他一直在喝清酒,“你……喝酒了?”
紅燈結束了,呂望狩開動了車,應了一聲,“喝了怎麼樣?”
“你……你酒後駕車!”我驚呼道。
他側臉看我,“酒後駕車怎麼了?”
“你還東張西望!”我緊張地攥緊了安全帶。
“我又不是第一次了。”他的臉紅得更加明顯了,看來清酒的後勁十足啊,“我昨天就喝多了還不是自己開車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