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訊息。聽說她境況不大好呢,王府裡規矩極大,她甚是不習慣,不過世子待她倒還好。她讓丫環幫她遞話,叫我們不必擔心,日後自有相見之日。”
淑寧默然點頭,其實當初她們都料到會這樣了。周茵蘭嘆息一聲道:“肅姐姐那種性子,要困在深宅大院中過一輩子,真難為她了。”
周夫人招呼女兒過去,她們就走回長輩身邊。淑寧給李夫人見了禮,約好日後還要託她送信給周茵蘭,李夫人笑著應了。
周家一行人走了。佟氏有些累,便留在自家馬車上歇息了一會兒,才跟丈夫兒女一起回伯爵府去。路上佟氏問起張保:“夫君的缺可定了麼?”張保答道:“別人給了兩個缺我挑,一個就在玉恒大人底下,是順天府丞,另一個只是五品的同知。我想著自然是做四品的好,只是現任順天府丞還在,只等他明年春天告老,我就直接上任了。”
佟氏沉默著不說話,張保柔聲說道:“只是大半年功夫,轉眼就到了,再說,你還要生產呢,在家裡生產,一應物事都是齊全的。”佟氏勉強笑笑,也不開口說話。
一家人進了伯爵府,下了車,卻發現下人們都聚成一堆堆地竊竊私語,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佟氏心下存疑,卻不好開口問那些粗使僕役。張保吩咐丫環們好生侍候佟氏,便帶著端寧往前頭大書房去了。佟氏帶著女兒回槐院,卻見到老太太房中的一個丫頭在院門口等著,一見她們就迎上來說:“三太太,老太太請您同三姑娘一起到她屋裡去呢。”
佟氏應了,帶著淑寧往正院走,心下卻更是疑惑。淑寧扶著母親,心想:這個架勢,莫非是出了什麼大事?
到了正院裡老太太的房子,卻見到廊下跪了黑鴉鴉一大片人,仔細一瞧都是些大房的奴婢。進了上房,老太太端坐上首,大伯父晉保和大伯母那拉氏各立一邊,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跟在那拉氏身後,正拿著塊帕子抹眼淚,淑寧認得她正是芳寧的生母陳姨娘。而芳寧,此時正跪在房間正中央,低著頭,微微地發著抖。雖不見二伯父興保,二伯母索綽羅氏卻在,婉寧媛寧和大堂嫂李氏都站在下手邊上。
難不成,是芳寧與範錦春的事被發現了麼?
老太太見佟氏進來,發話了:“來了嗎?三丫頭去跟你姐妹們站在一處。”
佟氏走到索綽羅氏下首站好,淑寧走到婉寧身邊,冷不妨被她瞪了一眼,眼中所含的恨意直叫人心顫。
你瞪我幹什麼?我雖然把事情間接告訴了你老媽,但很明顯她沒打算讓別人知道,否則就太丟她這個大房媳婦的臉了。現在事發了,肯定不是我捅出去的。
晉保咳嗽一聲,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他對母親說:“這件事是內院的事,兒子就交給額娘了,還請額娘幫兒子好生管教這個不爭氣的女兒。”
老太太板著臉“嗯”了一聲,晉保就離開了。
老太太把目光移到芳寧身上:“沒臉皮的東西!”芳寧的身體更抖了。陳姨娘一聽,哭得越發傷心,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只能抽抽答答地哭。
“哭什麼?!”老太太厲聲喝道,“遇事就只會哭!你嚎喪呢!有這功夫怎麼不好好管教你的女兒?!讓她知道姑娘家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也就不會做出這種有辱家風的事情!我們是什麼人家?世代勳爵!生出的女兒居然跑去跟個商人家的臭小子勾勾搭搭!祖宗的臉面都被你們丟盡了!”
陳姨娘壓低了哭聲,哽哽咽咽地彷彿快要斷氣一般。芳寧臉色慘白慘白的,飛快地望了婉寧一眼。
婉寧猶豫了一下,勉強笑著對一向疼愛她的祖母撒嬌道:“奶奶——”“你住口!”老太太大喊一聲,把她嚇了一大跳,“我還沒有說你呢!你先不要說話!”
婉寧被嚇住了,在她的記憶中,祖母從未用這麼嚴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