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請安,可以睡晚一些,倒也不錯。所謂“夏日綿綿正好眠”麼。
想要打發時間的話,房間裡有書、有筆墨、有琴、有棋,還有不少針線布料,有的是辦法。
可惜她記得畫畫的顏料中有兩種剩下不多了,搞不好要畫紅色和青色的小雞呢,不過反正要練習的是筆法,顏色就無所謂了。
正當淑寧正在胡思亂想之際,院子裡傳來一陣暄囂,仔細一聽,應當是父親與哥哥回來了。她老哥就是個護妹控,但願不會一時衝動幹什麼傻事才好。
果然聽得門外有個小丫頭的聲音:“端四爺,老太太吩咐了,三姑娘這十日誰都不能見。”然後是端寧的聲音:“我知道這是老太太的吩咐,難道我跟妹子說句話也不成麼?”
然後安靜了一會兒,門縫裡傳來端寧的聲音:“妹妹,你能聽見嗎?”
淑寧忙趕過去,道:“聽見了,哥哥,我很好,你不必擔心。”
端寧低聲說道:“我都聽說了,都是那個婉寧惹的禍,連累了你。妹妹受委屈了,我一定去求祖母放了你。”
淑寧道:“哥哥不必去求,祖母正在氣頭上呢,要是連你都氣了,可就糟糕之極。十天功夫很容易過的,我在房裡有書可看,又可以練字練畫練琴,說不定十日之後,蔡先生會說我功課大進,好好誇我一番呢。”
端寧低低笑了,柔聲說道:“好,那你就好好修煉一番,橫豎不用去向長輩們早晚請安,又不用著急做功課,你索性早上睡得晚些再起來吧。”
淑寧一擊掌:“正合我意!哥哥真厲害,居然猜中了我的心思!”
端寧笑了,然後安靜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會好好讀書。”
啊?
“也會好好練武,日後出人頭地,絕不會讓額娘和妹妹再受委屈。”他的聲音極堅定,彷彿在表達著什麼決心。
淑寧心裡暖暖地,覺得有這麼一個哥哥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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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保摸摸佟氏的額頭:“現在沒事了吧?今兒可把所有人都給嚇壞了。”
佟氏搖搖頭,說道:“淑寧怎麼樣?”
“在房裡呢,已經吃過晚飯了,雖然清淡些,倒也沒什麼。方才那孩子還在安慰我,叫我別擔心。”
“這個孩子一向最懂事了。”佟氏忍不住流下淚來,“都是我這個做額孃的連累了她。”
張保手忙腳亂地安撫著她:“你胡思亂想些什麼?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額娘這是特意做給我看呢,我不肯讓翠英進門,她就這樣變著法兒地折騰我女兒。她這是要逼著我點頭。”
“別胡說了,翠英是二哥有意的人,就算你點頭,我也不肯的。這次淑寧受罰,是額娘被婉寧氣急了,才遷怒到她身上的,等額娘氣消了,就會把淑寧放出來了。”
佟氏搖搖頭:“就算這次放出來了,以後呢?夫君,我們真的要一直在這裡嗎?明年你接了順天府丞的位子,不就要在這裡再住三年麼?難道就不能找個外地的缺?就算我能忍,可孩子們怎麼辦?我實在不忍心讓他們受委屈。”
“孩子們哪有受委屈?就是這次淑寧被連累罷了,我不是說了,過兩天就沒事了麼?”
“你當我看不見麼?端寧身上總有小傷,不是青了就是腫了,問他就只說是不小心撞到的,他一向是個穩重的孩子,怎麼會老是不小心?若不是在學裡挨的打,就必定是被兄弟們欺負了。尤其是他平日甚得額娘看重,那些堂兄弟必定會心懷嫉妒的。”
“怎麼會呢?都是自家的孩子,何至於此?”
“你天天在外頭,哪裡知道我在家裡的難處?”佟氏挨著床頭流淚,張保看了甚是不捨。他雖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