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地繡花女工無論儀態手藝,都比別家出眾,京城周邊不少富戶都願意娶這樣的姑娘做媳婦,甚至還有富商人家把女兒送到她那裡做繡工,只兩三年,便出落得如同大家閨秀一般。我剛認識小蓮時,她就說很想進這種繡坊,雖然她手藝不過關,但那位姑姑看在我面上,答應讓小蓮去做些雜活,學學手藝,過兩年便為她找個好人家。”
淑寧嘆了口氣,大概猜到後來的事:“那個小蓮不肯對不對?雖然你處處為她考慮,讓她自食其力,有工錢可領,又能學東西,將來婚事也不愁。可你忘了,她在王府裡已經住了這麼久,想法早就不同了。雖然只是做丫環,可是你素來對身邊的人都很寬厚,她必然也是錦衣玉食的。再加上你年輕,身份尊貴,人長得也不錯,待人又溫柔和氣,素來不用丫環,卻對她另眼相看,她心裡必然會有想法。過慣了好日子,又以為一定能出人頭地,叫她再拋頭露面去做個繡工,怎麼可能願意呢?”
桐英摸摸自個兒地臉:“果然,夫人也覺得我長得英俊不凡啊。”淑寧差點兒沒被口水嗆住,捶他道:“正說正經事呢!你亂說什麼呀?!”桐英輕笑幾聲,收了笑容,正色道:“女兒家的心思,還真是女兒家才能知道呢。我當時滿心以為她一定會答應的,問她地時候,她只是不作聲,後來問得急了,她便點了頭。我當時就叫人給她打點衣裳銀子。過了幾天,東西都準備好了,她卻忽然不見人影。找到她時,居然…居然是在我大哥的床上。”
淑寧怔了一怔,原來,這就是瓜爾佳氏生氣的原因啊…
桐英嘆道:“那時我大嫂懷胎九月,大夫與穩婆都斷定起碼還要等十多天才會生,結果她知道這事後,氣急攻心。當晚就生產了。雖然母子平安,她還是怒氣難消。原本她一直認定小蓮會是我的屋裡人,沒想到居然跟大哥勾搭上了,認定是我在背後搗鬼。大哥為了安撫她,只說是喝醉了不知情。我只好認下這個罪名。當時我很生氣,便把給小蓮備下的包袱銀子丟給她,讓她出府去了。那幾天家裡亂糟糟的,我就跑到你家房山別院去住了兩天,你還記得麼?”
淑寧回憶了一下。想起來了:“你那時說什麼荷花本是好花,沒必要為了人去生它地氣,還送了我一張畫。畫的是廣州地,還在畫裡鬧了笑話。我還記得你當時罰天陽去洗衣裳,洗了很久。對不對?”
桐英笑笑,點頭道:“天陽替小蓮求情,我正在氣頭上,就…看了荷花,就想起那丫頭。她若不願意,直接跟我說。難道我還會逼她麼?如果想留下來過好日子,也可以跟我說,可是她趁我大嫂懷孕,揹著我去算計我大哥,就太可惡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讓她留在府裡。這件事,是我思慮不周。”
淑寧撫著他的背。柔聲勸道:“其實你當時已經想得很好了,別人不知好歹,不是你的錯。”桐英微微閉上眼,享受著背上的安撫,輕聲道:“我也就是生了幾天悶氣,過後就好了。可笑的是,回到王府裡,我叫天陽去找小蓮,她卻已然成了我大哥地妾,登堂入室了。”
淑寧手下一頓,又繼續撫著,回想見過的雅爾江阿地幾個妾,猜著哪個是那位小蓮:“那天…大嫂在繼福晉屋裡摸牌,有個年輕女子給她送披風來,有些眼生,卻是婦人裝扮的,看穿戴不象是僕婦。難道就是她?”
桐英道:“大哥的妾裡,只有她是不得出府,也不許輕易見人地。你覺得眼生,那就是了。她雖長得不錯,卻算不上絕色,當初進門的手段又不光彩,所以大哥新鮮勁一過,便把她丟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