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都不會忘記這個慘痛教訓。
佘安斜眼看了一眼訓導官,自通道:“你知道薩爾滸,那你可知道太子殿下是如何講說這一戰的?”
訓導官一愣,轉而想起營中軍官都曾陪太子讀過兵書。雖說是陪太子讀書,但實際上卻是太子對過往戰事的個人看法。無論太子說得是否正確,作為一名閹人出身的訓導官,如果敢質疑太子,那就是絕對的不正確!
“我們能贏,看著吧!”佘安緩緩說道。既安慰了訓導官,也安慰了自己。
轟!
一聲炮響,碾碎了平凡早晨的清靜。
佘安幾乎是聽到炮聲的瞬間便舉起了千里鏡,望向預定位置的山頭,旋即發現自己腦袋已經懵了:派出去的那個局並沒有帶火炮,所有虎蹲和弗朗機都留在了司部集中使用。
而且炮聲的方向也不對。
佘安轉向了戰場東側,同時問道:“現在幾點?”
訓導官飛快地跑進大帳,又飛快地跑了出來,捂著頭上的官帽急衝衝道:“論小時是六點三刻。”
總攻時間是早上七點整!
第五司的三座座鐘,一座派給了奇兵局,一座在主攻局,還有一座在大帳。分發之前再三核對,決不至於誤差足足一刻鐘光陰!
“那裡是誰!”佘安忍不住咆哮起來。
他腦中飛快閃過各司局的防線部署……是甄飛宇!
“軍法官呢!軍法官怎麼不砍他腦袋!”佘安氣得渾身發抖,若不是尚存一絲清明,知道千里鏡來之不易千金難求,真恨不得重重摔在地上洩恨!
東宮侍衛營首戰之功,竟然被人活生生搶了!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訓導官滿臉焦慮,腮幫肉都甩了起來:“他們怎麼可以這般亂來?”
“等等……”佘安怒到了極處,心中反倒清明起來:蕭陌讓他接應我部,所以把他安排在了側翼。他這麼一動手,豈不是會把賊兵都引過去?以他一個局的兵力,能吃掉敵營上千人麼?是他膽大妄為,還是蕭陌另有安排?
佘安旋即搖頭否定了這種想法:蕭陌是此戰的總指揮使,無論誰立功都是他的功勞,有什麼必要行此小人之舉?甄飛宇膽子發毛,竟然做出這種事,就算贏了也討不到功勞。否則軍議定下來的事都當屁放,以後誰還怕軍法官?
退一萬步講,甄飛宇那一局仍舊是第五司的戰兵局,又不是外人,有什麼好搶的?(未完待續。。)
ps: 這回有三千了!
一二一 男兒賭勝馬蹄下(七)
誰都不知道,甄飛宇聽到炮響時已經掌心發汗了。
那炮聲就像是在他耳邊打了個響雷。
他很清楚自己這一局的兵力配屬,是典型的步營配置。每隊兩支鳥銃,屬於次級訓練科目,只要兵士會用就算合格。至於火炮這種大東西,只有五門虎蹲炮,放在局直屬衛兵隊。
而且這五門虎蹲炮都是身長二尺、三十六斤重的小虎蹲炮。此炮由熟鐵製成,每次用火藥七八兩,可發射五錢重的鉛彈一百枚,為了防止子小口大,散出無力的弊端,還要用重三十兩的大鉛子或大石塊慢慢築入炮口……這樣可以適量射程,但也絕對打不到闖賊的營寨——否則哪裡還需要等到現在發炮。
佘安今日要進行總攻的安排十分機密,但中高層軍官之間還是瞞不過的。光是糧食調運,軍法官安排,各種準備物資的前期準備,都不可能密不透風。而且嚴格來說東宮侍衛營的軍官都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大家對於各種動作都心中有數。
雖然闖賊不至於就此打過來,但肯定要進行防禦調動,提高警惕。佘安苦心安排的奇襲戰,極可能就隨著這一聲炮響而徹底葬送了。
如果不是虎蹲,那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