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鼓。”
代善和博洛跪倒在地,磕頭道:“沒想到中原王者竟然信義至此,我等回到遼東之後,必然隱姓埋名,永不再犯!”
朱慈烺點了點頭。對周圍侍衛道:“給他們馬,讓他們走。”
侍衛讓出了一條通路。
代善和博洛不敢久留,生怕這位年輕的皇太子改變主意,連忙起身離去。
蕭陌看著兩人的背影,心中翻騰,在朱慈烺耳邊道:“殿下,若是讓人知道他們沒死,實在於您聲譽有損啊!”
“我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朱慈烺嘆聲道,“也並無婦人之仁。只是我讓你去招降他們。怎能將你的信義賠在裡面?”
蕭陌渾身上下如同過電一般,良久方才回過神來,卻見朱慈烺已經往坐騎走去。他追了兩步,放聲道:“殿下,末將去去就來!”
朱慈烺回頭間,蕭陌已經飛身衝到了馬邊。劈手奪過韁繩,縱身一躍,策馬賓士而去。
朱慈烺看蕭陌去的方向,已經知道了蕭陌的用意。過了不過一盞茶的時候,蕭陌提著兩個血淋淋的包袱回來了。那包袱皮正是朱慈烺給代善和博洛帶乾糧和盤纏的。
蕭陌將兩個人頭放在一旁,單膝跪地道:“殿下!末將違命而行,甘受軍法!”
朱慈烺緩步上前,扶起蕭陌,沉聲道:“在戰陣上你護我性命,如今又保我名聲,我如何能夠罰你?此事全當不曾發生過,誰也不許再提!”朱慈烺看了一眼身後的閔子若:“你親自去收拾乾淨。”
閔子若抱拳而出,帶人前去處理代善、博洛的屍體。
在場侍衛之中,終究有人口風不緊,數十年後將這則軼事告知了兒孫,也因此成為後世流傳甚廣的“君臣相得”的典範。
只有閱讀了朱慈烺日記的後世帝王儲君,才知道代善和博洛的乾糧和椰瓢中,早就下了劇毒。這就是朱慈烺要閔子若親自去處理的緣故。
而且即便兩人十分謹慎地不肯食用乾糧和水,他們也躲不過錦衣衛在前方的伏擊。
即便是代善和博洛真的如有神助一般回到遼東,錦衣衛的暗殺令也先他們一步到了。
當然,現在這個結局是最美好的。
……
早在近衛第一師返回京師之前,鴻臚寺已經告示文武百官具朝服,詣午門前行慶賀禮。這則通告同樣傳到了會同館——如今已經掛上了交通總署的牌子。
林在中本來只能以隨員的身份站在午門之下的一個偏僻角落參與觀禮。萬幸的是,朝鮮在北京的第一人——兩班出身的崔大使竟然因為天熱吃了變質的食物,上吐下瀉不止,最終被送去醫院救治,於是就空出了一個上午門觀禮的名額。
林在中由此得以遞補,提交鴻臚寺備案。
鴻臚寺最早是根據各國使節的身份來確定位次的,照道理說不應該以位卑者充數。然而新任的鴻臚寺卿有些小小的執拗,仔細看了看示意圖之後發現如果少一個人,四夷使者就排不成整齊的正方形了。
這實在有悖他的審美觀,越想越是坐立不安,就像有隻貓兒在他胸腔裡撓心抓肺。所以這位鴻臚寺卿終於還是將林在中補了上去,反正朝鮮的兩班和中人,對於中國而言並無甚區別。
林在中並不知道有這等曲折,只是欣喜若狂。初五日清晨天尚未亮,他就穿上了自己最體面的服飾,戴好簇新的寬簷黑紗斗笠,在交通總署門口等待鴻臚寺的官員帶領前去午門。與他一同去的除了朝鮮副使,還有安南、琉球、暹羅的使者。
安南國與暹羅國使是在國變之前來進貢方物的,誰知華夏動盪,竟然被困北京,無法返回。足足耽擱三、四年之後,大明又收復了北京,他們也算是熬出了頭。至於琉球使者卻是從福建趕來,而且已經在福建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