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也不知道。就問:“你是寧馨鄰居?”
那中年婦女站在門裡,看看門外的車,又看了看院裡的他倆:“肯定是鄰居。你倆是弄啥的,人家主家人沒在,待在人家家裡,上面來的幹部?”
吳之玄趕緊解釋:“我們不是幹部,是等這家主人的。”
姑伯打斷吳之玄的話:“你看我像幹部嗎?”
那人打量了一下姑伯:“看你和我曬得一樣黑,不像幹部。該不是給幹部領路的人吧?”
姑伯明白了,這個中年婦女肯定是受人之託來的:“你看他像幹部嗎?”順手指了一下吳之玄。
中年婦女又看了一眼之玄:“他就是幹部。”說著就走到之玄跟前:“我說幹部呀,你來了就先到我家裡看看,我住的爛屋裡,你看能不能給我發些補助啥的,讓我給娃把學費一交也行呀。”
吳之玄沒吭聲,姑伯說:“如果你有困難也不用給上面幹部直接講,到你隊上寫困難補助申請,讓隊裡往上報。”
中年婦女愣了一下:“你也是幹部,年齡大,肯定是官比他大,那我就給你說說我家的困難吧。”
“不用說了。”還沒等中年婦女說完,姑伯用命令的口氣對她說:“你今天就是說一天,我倆也解決不了你反映的問題。你該忙啥忙啥去,給你說實話,我們純粹是看我侄女的,如果你碰到她就說她三伯在家等她哩。”
中年婦女疑惑地盯著姑伯:“沒想到她還有當幹部的親戚。”
姑伯笑了笑:“你碰到我侄女或普選就說我在家裡等著哩,今天等不到就不走。你去給說一下。”姑伯的話裡明顯有話。
中年婦女還不放心:“既然是上面來的幹部,咋沒見鄉村書記跟你們哩?”
姑伯氣得無語,也不好發作,口是個抽菸。
中年婦女見沒人吭聲了,就說:“噢,那你先在這兒喝水。”說著拿起電壺給碗裡添了些水。放下電壺後轉身向門口走去:“你先喝水,我給你尋普選去!”
中年婦女出了門,爺倆相互看了一眼,笑了。
過了一會兒,中年人手裡提著一把蔥回來了:“咱等會兒,寧馨到後面馬上就回來了。她給人家把椒一放。不急。”
姑伯說:“剛才有個女的找你呢。”他看著中年人。
中年人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蔥,又恢復常態:“噢,沒說尋我幹啥?”
“沒說,看你沒在又走了。”
“那就不管了。”
正說著話,寧馨挎著筐子回來了。
姑伯急忙起身,走向寧馨。
寧馨邊放筐子邊問:“三伯,你咋尋到這裡來了?”
看著曬得黑紅黑紅的寧馨,姑伯感到這麼多年還沒多大的變化,就是黑了胖了,姑伯心中一陣憐憫:“你還認得三伯?”
寧馨用毛巾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我就擔心你認不出我,你沒變化,還是我小時候記憶中的樣子。”她又洗了洗手,這才坐到三姑伯跟前:“我爸媽好著麼?”
“好著呢,你放心,我沒事還是和你爸經常在一塊喝酒哩,我來你這兒還是你爸給我的地址,真不好找。”
“只要好著就好。”寧馨小聲說著,眼淚流了下來:“這麼多年了沒回過家。嗚嗚嗚。”
寧馨小聲地哭了起來。
沉默,無人吭聲了。
中年人看到這情景,趕緊走近她在肩膀上拍了拍:“不哭了,不哭了,有客哩,有客哩。”
姑伯心裡也一陣難受,是啊,放在任何人身上近二十年不見父母肯定是難受,況且自己又有條件。但那件事恐怕是壓在寧馨心裡永遠的心病。
寧馨擦了擦眼淚安排中年人到廚房裡做飯去了。
姑伯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