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有拿碗的,有拿碟子的,反正各種餐具都用上了。最離譜的是我看見還有人直接把肉裝進自己的口袋裡,用手捂著口袋往回走。
那時候我們也小,不知道是按家庭戶分,以為每個人都有份,就帶著妹妹和弟弟全部站在那裡,每個人拿著碗排隊。
隊長看見笑了:“之玄,你這哥的頭帶的好,好傢伙兄妹幾個全上場了。你一人排隊,其他人走開!”
二弟大喊:“我們來領肉!”惹得在場人哈哈大笑。
我讓大妹帶他們回去,小弟站在我跟前一塊等著領牛肉。
我們終於領到牛肉了,量不多大概半斤多一點。在回家的路上,我和小弟圖好玩,就順著崖畔的小路走。小弟不停的要著吃,我就不停地撕一小塊給著。
在走到崖畔時,他竟要自己拿著吃,我擔心他吃完,大家沒有。就把放肉的碗架子崖畔的樹枝上說:“你看這裡路不好,你拿著哥怕掉到崖下去,咱都沒肉吃了,是這,你趕緊跑到村口十字等哥,那裡路好你再拿著就掉不了了,哥在這兒先撒個尿。”
小弟信了我的話匆忙向十字路口跑去。
我正撒尿,一陣風吹來竟把放在樹枝上的碗吹下了崖底。
沒肉了。
吳子玄講到這裡,沈莎莎笑出了聲:“這下回去沒法交差了。”
“交什麼差?丟了碗,掉了肉,肯定要捱揍。”吳之玄接著講。
我一看這情況,趕緊趴在崖畔往下看,希望能架在半道。可惜沒有。下面的水肯定衝丟了。
小弟等不見我又跑了回來了,看到我趴在崖畔邊,不明就裡的他也要趴,我趕緊起來把他拉住:“掉下去就沒命了。”
小弟抹了一把流過口的鼻涕:“你不是在那趴著嗎?你就掉不下去?”
“你敢和我比,我可是大人!”我驕傲地說著,其實自己也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
“咱把肉一取讓我拿上回家吧。”
“肉和碗都掉到崖下去了,拿啥回?”
“肉呢?”
“掉崖下去了。”
小弟朝崖下看了看:“是不是我們沒肉吃了?”
我沒吭聲,牽著小弟的手垂頭喪氣地向家走去。
想到自己肯定會被罵,就停下,蹲下來對小弟說:“咱媽要問把肉哩,你咋說?”
“掉到崖底了。”小弟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我拍著他的小肩膀說:“千萬不敢這麼說。”
“就是掉到崖底了呀?”小弟堅持自己的說法。
“你看,咱倆領的肉,你吃了沒有?”
“吃了!”
“二姐和二哥吃了沒?”
“沒有!”
我嚇唬道:“你看,咱倆領的肉二哥二姐沒吃上,你都已經吃了,現在沒肉了,誰也吃不上了,咱媽知道咱倆都吃了,二哥二姐沒吃,肯定生氣,咱倆就得捱打。與其讓媽打,還不如咱倆就說咱把肉吃完了,這樣就不捱打了。”
“那我倆沒吃完呀,掉崖下去了。”
“你就給媽說咱吃完了,你如果不這樣說,小心哥以後出來就不帶你捉知了了。”
小弟點了點頭。
我模仿媽媽的口氣問:“玄玄,肉呢?”
“我和我哥吃完了!”乾脆利落。一個字,好!
回到家看到爸爸回來了,小弟直接撲到爸爸的懷裡去。大家圍著石盤做的桌子坐在一起。二弟二妹喊著肉回來了,肉回來了。
我看到桌子上放著一盤苜蓿饃,中間有個空碟子。還有爸爸放的幾顆水果糖。
全家就等我倆回家吃飯。
我媽從廚房裡出來了,雙手端著兩碗飯放在石盤上:“把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