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似乎絲毫不受李沐風情緒的感染,語氣還是一如往常的平淡中帶著些許的尖利道:“奴按照當初主子您的吩咐,從陸川縣離開後就趕赴府城,正想尋個能見光的身份接近少爺,只是沒想到,少爺剛離開書院,就被一群黑衣大漢追殺,奴只好現身阻止黑衣大漢,創造機會讓少爺一個人先逃了。”
想不到這衛家竟然還有仇家?!
李沐風心中一震,開口道:“後來呢?你又是怎麼找到少爺的?”
“奴擺脫這群黑衣大漢後,便尋著少爺逃離的線索,一路追趕,後來在離連雲港碼頭不遠處的一家客棧門口的馬車裡,發現了少爺。”
暗一說到這裡話音一頓,黑布中顯露出的眼睛閃過一絲驚慌,躊躇一會兒,才繼續道:“後來那群黑衣大漢再沒有出現過,奴,便帶著少爺一路東躲西藏的進了京,只是,自從奴在馬車上見到少爺起,少爺就一直昏迷不醒!”
越聽越驚的李沐風聞言,大怒,拍案而起道:“少爺為何會一直昏迷不醒?”
暗一眼球縮了縮,聲音隱約帶了點害怕道:“奴也不知情,奴曾想找個郎中大夫看看,但是奴又怕那群黑衣人會因此找到我們,奴已經受了傷,所以不敢冒險。”
砰地一聲,暗一忽地雙膝下跪,低頭道:“奴延誤了少爺的治療,請主子責罰!”
李沐風恨恨的瞪了暗一兩眼,最終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救了少爺本就立了大功,遇事還能如此沉著縝密,更是難得!何罪之有!”
李沐風轉身一邊往外走,一邊開口道:“你放心吧,我賞罰分明,以後你就可以退去這身黑衣,正大光明的活著。”
屋內的暗一聞言,身軀一顫,啜泣道:“謝,主子大恩!”
李沐風去客房看了一眼暗一口中的少爺,實際卻是被誤擄走的李秋兒的哥哥李文,見其呼吸平穩,臉色紅潤,既不像得病之人也不像中了毒,心中納悶不已。
神情焦急的李沐風猶豫了一下,俯下身子,用手推了推靜躺不動的年輕人,試探的開口道:“天賜,天賜,你醒醒,我是舅舅,你醒醒!”
李沐風等了好一會兒,得不到回應後,正想吩咐外面的人去找大夫,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既然有人想要衛家絕後,那此時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反正只要人活著,就能承襲爵位,想必上官夫人對於這意料之外的結果更加滿意才是。
李沐風臉上的擔憂焦急之色慢慢退去,轉而浮現一絲陰冷。
其轉頭冷漠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年輕人,轉身往外走去。
李沐風出了房門,吩咐暗一繼續保護李文後,便獨自一人駕著馬車,出了北街,往東的方向趕去。
李沐風到了東街後,便把馬車停靠在外,徒步沿著官道往東街住宅區,也就是京城的達官貴人的居住之地走去。
一炷香後,其來到了門前牌匾上掛著威遠公府的國公府面前,微微抬頭看了看擺坐在大門前左右兩邊的石獅子,便快速的轉身拐到了國公府的角門前,輕輕的拍了拍門。
一會兒後,門吱呀一聲,被人從裡面開啟,從中露出一個小廝的頭顱。
李沐風連忙抬頭一看,見不是自己熟悉的面孔,眉頭微微一皺。
守門的小廝都有一套察言觀色的本領,見此,其拿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眼李沐風,見其只是一身商人打扮,冷哼一聲,正想關門。
卻覺眼前金光一閃,其連忙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