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晃著被傅寧玉牽住的小手,一邊順著樓梯往二樓走一邊說:“方才看見淑蘭姐姐了。”
“誰?”傅寧玉聞言不由一愣。
“淑蘭姐姐。”
在後頭跟著的海棠聽了趕忙接話:“小姐,不是淑蘭小姐,只是長得相似。”
上官婉兒小嘴一嘟道:“分明就是,我還能看錯?”
“怎麼回事?”傅寧玉瞧著海棠問道。
方才海棠陪著上官婉兒到二樓,才知道今天的樂師還沒到,於是上官婉兒鬧著要到街面上去,海棠當然不敢答應,但也不敢硬阻,便藉著瞧今天的甜品為由,又領了人往回走,結果還沒上樓梯呢,婉兒眼尖,指著樓下大堂一個女子大喊“淑蘭姐姐”。
“然後呢?”傅寧玉問。
海棠眼見自家小小姐就要往樓下衝,趕緊示意一個家丁下樓去看,去的人回來答說並不是。
“方才是誰下樓去找的?”傅寧玉瞧了眼跟在身後的家丁。
就見一個走出來應道:“回小姐話,是小的去找,並非淑蘭小姐,不過背影確實很像。”
傅寧玉瞧著上官婉兒道:“你看,只是背影很像。”
上官婉兒卻不樂意,堅持說是。
傅寧玉笑道:“該是想她來教你寫字了。”
小傢伙這個時候卻是眼珠子一轉,又晃著小手道:“姐姐,要不我們去找淑蘭姐姐吧?”
傅寧玉聞言有點兒錯愕,海棠卻已經搶先說道:
“小小姐,咱們今天出來,夫人那邊已經是破例答應的,老夫人也只交待了讓咱們來這,若是自作主張再去別處,只怕回去以後夫人要怪罪。”
傅寧玉心裡倒是有點兒想答應的,但一聽海棠這麼一說,卻也是事實,於是安慰有點兒失落的小人兒道:
“海棠說的確實在理,今天咱們這樣子出來,本就是臨時起意,若再隨意到處去,只怕下次再要出來,便不這麼容易了。你說對嗎?”
上官婉兒點點頭,倒也不再提。
一時倒見一個店夥計打扮的徑直走到海棠面前,告知樂師已到。
待那人退走,傅寧玉倒是好奇,便問海棠:“是店裡規矩如此?每個客人都會通傳的嗎?”
海棠笑道:“原是沒有的,只不過剛才我領了小小姐去問過,故而這會兒才會特別來講。”
每間盛源記的店裡都設有曲藝臺,白天都會安排樂師演奏。
這家店的曲藝臺在二樓,瞧著就是個凸起的圓形臺子,只在中間擺了一把椅子,臺子周圍有輕紗簾幔。
二樓的層高明顯是三層樓裡最高的,整層是完全開放的空間,沒有牆體這種實心遮擋,而是以屏風作為分隔各個空間的隔擋。而所謂的屏風,近了瞧,也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樣式,用的是輕薄的竹簾,整體感覺不至於太過厚重。
傅寧玉牽著上官婉兒走下二樓的時候,曲藝臺周圍的簾幔都已經垂放下來,將臺子包在中間,透著輕紗,可以瞧見這會兒上邊是沒人的。
這會兒二樓還沒有太多客人,只遠遠零散坐著幾桌,傅寧玉便也牽了上官婉兒,找了處離臺子近些的落了座。
上官婉兒緊緊挨著傅寧玉坐下,又問:“哥哥呢?也讓哥哥來聽曲兒啊。”
海棠見自家小姐神色有異,便主動說:“我這就去請。”可等人再回來,卻還是隻有她自己。
婉兒又問:“哥哥呢?”
“大少爺說鋪子裡有事,他先走了。”
傅寧玉聽了,暗暗舒了一口氣。
不一會兒,曲藝臺上紗簾之後,有個女子緩步登臺,待她落座,跟在後頭的另一女子便將抱在懷裡的琵琶遞了上去。
雖然座位不算太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