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七道:“前輩的意思……”
幽冥先生道:“若是那個瓷像沒有碎,我也許可以看得出那是誰家的製品,要知那正如和武功一樣,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的特徵。”
蕭七一怔道:“我們可沒有考慮到這方面。”幽冥先生想想又問道:“方才你用到也許那兩個字,莫非死者的身份仍未能夠確定?”蕭七道:“屍體的面板不少都粘在瓷片上,是以面目破爛不堪,根本無法辨認,我們只是從載在屍體手腕上的一支玉鐲來假定。”
他嘆了一口氣,又道:“希望當然就不是杜飛飛。”
幽冥先生道:“老杜與老蕭是結拜兄弟,你們當然也很要好。”
蕭七道:“我與他們姊妹正所謂青梅竹馬長大,簡直就兄妹一樣。”
幽冥先生道:“你到過他們家了!”
蕭七頷首道:“事實證明飛飛已經失蹤了幾天。”
幽冥先生道:“這的確不妙得很。”
蕭七無言輕嘆。
幽冥先生忽然道:“可否讓我看一看那個屍體?”
趙松道:“就放在桌上?”
幽冥先生緩緩站起身子,他站起來的時候,腳鐐的鎖亦已開啟,趙松看在眼內,只有苦笑。
郭老爹不用吩咐,將覆在屍體上的白布拉下。
幽冥先生只望一眼,雙眉便自緊鎖,但仍然走近去,俯首細看一遍。
然後他嘆了一口氣,揮手叫郭老爹覆回白布,回過頭來,道:“不將她弄出來還好。”
蕭七道:“當時大家一心想知道瓷像之內是否藏有屍體,並沒有考慮到那許多細節。”
幽冥先生倏的打了一個寒噤,道:“好可怕的手段,這個兇手的腦袋只怕有問題。”
趙松冷冷道:“就像你。”
幽冥先生搖頭道:“比起他我可差得遠了。”
他淡然一笑,接著道:“我不錯也一直自以為自己的腦袋有問題,而且已無藥可救,但現在看來,似乎還不至?那麼嚴重。”
趙松瞪眼道:“你將小蕭困在棺材內之際,不是曾說過,要將他燒成瓷像?”
蕭七也望著幽冥先生,道:“前輩當時的確這樣說。”
幽冥先生苦笑道:“我是聽到你們在堂中那番說話,故意如此唬嚇你,便是那一劍,也看準了才刺進棺材。”
趙松冷哼一聲,道:“這種玩笑也開得的?”
幽冥先生道:“其實也怪不得我。”
趙松道:“哦?”
蕭七應道:“是我弄壞他的棺材在先的。”
幽冥先生笑笑道:“你若非躲進棺材之內,我也想不出這個主意。”
蕭七苦笑道:“這叫做弄巧反拙。”
趙松道:“這老小子油腔滑舌,莫教被他騙信了。”
蕭七沉吟道:“殺人的若是他,那個所謂地獄使者也不會找到他的頭上,而且引來地獄之火,欲置他於死地。”
趙松一想也是,幽冥先生接道:“我那些瓷像之內也沒有藏著屍體。”
趙松道:“有沒有,並不難知道。”
幽冥先生微喟道:“反正那一場地獄之火,是必會弄壞下少瓷像,你下妨著人將它們鑿開來一看。”
“若是找出屍體來,可有你看的。”趙松心念一轉,“大堂那面暗壁之後到底是什麼地方?”
幽冥先生道:“一條地道,通往我建在地下的書齋,寢室,還有存放食物的倉庫。
趙松瞪眼道:“你瘋了。”
幽冥先生沉聲道:“這是為安全設想,一朝經蛇咬,十載怕井繩,你沒有被別人那樣暗算過的經驗,相信很難體諒到我的心情。”
趙松怔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