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中恢復過來的家屬,趕緊在前面帶路,看得出來,他有些激動,也有些不安,生怕自己是在做夢一般,也生怕黎姜返悔了一般,在前面走得飛快。
黎姜幾乎有些跟不上了,不過好在,這家人住在哪裡她是清楚的,離這兒並不遠,也就是兩三分鐘而已。
女主人生了病,如果家裡沒有了另外的一個女人,那麼這一家人的生活過得是很悽苦的,這一點,從蔡叔叔的衣著上就可見一斑了。到了他家的時候,儘管黎姜做了心理準備,但是,還是被裡面的一團糟給嚇了一大跳。
也許是因為張君的家庭給了她一個錯誤的訊號吧,認為這種病只是智力有問題,而不是不能行動,所以,她已經理所當然的並沒有把這個病真正的當成一種病來看。
也因此,在看到裡面的景象時,黎姜忍不住皺了皺眉。
但是,她發現,除了陳燁外,那位醫生和護士都見怪不怪了,對裡面的異味也當做沒有聞到一般,這讓黎姜甚至都開始有些懷疑,他們的鼻子是不是失靈了。
在芬芬阿姨的床前,黎姜見到了這位在自己小時候便喜歡逗弄自己的溫柔的女子,正用靠躺在床上用一種陌生的眼光看著自己。雖然她的嘴角還沒有如張君媽媽那樣開始流涎水,但是那略有些呆痴的目光,還是讓人很容易就看出來了她的與眾不同。
黎姜看了一眼剛一開始見到醫生的接近後就大吵大鬧不配合而被醫生打了一針的芬芬阿姨,鼻子有些酸,她翁聲問道:“蔡叔叔,你為什麼不給芬芬阿姨起床啊?”
蔡叔叔無奈地嘆了口氣:“你芬芬阿姨只要在地上,就是絕對不肯穿鞋的,我怕她著涼,乾脆就讓她在床上躺著了。”
“可是,這樣不是更不利於她的病情麼?”黎姜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蔡叔叔的無奈,黎姜其實能體會得到。但是,這樣沒有任何的自由,對於精神病患者不但沒有一點兒好處,反而還會令病情更加嚴重。
醫生們在檢查後,向黎姜彙報:“回姑奶奶,這位夫人的病並不是很嚴重,但是卻有嚴重的趨勢,這與長期被關在一個地方有關係。”
“可是我們這邊的大醫院都說,要送到新生療養院去才能治好的啊?”蔡叔叔有些不解。
醫生將口罩拉了下來,不屑地說道:“其實,現在的地方醫院都是這樣的,五分的病情,硬是要說成十分,不然的話,萬一在自己的手上出了什麼問題,他會承擔不起責任的。這都是醫療行業的不規範惹得禍。”
黎姜更加不解了:“這又跟這有什麼關係了?”
醫生笑了:“現在醫院所實行的是什麼樣的政策?投訴率和治癒率決定了醫生能拿多少錢的工資。在地方醫院,醫生並不是簡單的靠技術吃飯的群體了,他們很多人都很懂政治。”
他對蔡叔叔鄭重交代到:“你既然也在這裡住著,就證明你的文化程度並不低,你要知道,多出去走走,多活動活動,多陪她看看外面的世界,對她的病情有相當大的幫助。”
他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一疊紙,在上面寫了幾個字,然後撕下來交給蔡叔叔:“這是對這位阿姨恢復有幫助的藥。阿姨只是腦部淤血造成的並不是太嚴重的精神疾病。按照我剛才說的去做,再配上這些藥,估計最多一年,你就可以將她的病治好了。”
蔡叔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婆真的會有痊癒的一天。
“但是,我帶她出去,她老愛拖鞋怎麼辦?”蔡叔叔也是個細心的男人,他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醫生笑道:“這個很簡單,剛一開始也不要出門,就在家裡,冬天了,在家裡鋪個地毯也比較好,然後在她穿上鞋的時候,慢慢地轉移她的注意力,你也不要太過於急於求成。從剛一開始的一分鐘,再慢慢地到一個小時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