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巨大的蘑菇雲,彷彿核彈爆炸一般。
這還沒有終止,狂暴的天地元氣向四周席捲而去,肆虐地掃蕩地表一切,五十里內一切裸露在地面的物體,盡數化為烏有,給人一種末日降臨的感覺。
陣外的宋軍,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勐烈的元氣暴動,碾成齏粉,消散在天地之間。
韓念祖見勢不妙,撐起法相向高空急衝而去,想要逃出陣法自爆的範圍。
然而,他的法相只堅持了兩息,便轟然告碎。
狂亂的天地元氣,並沒有因為法相破碎而放過他,猶如萬千亂刃向他捲去。
韓念祖咬緊牙關,釋放出全部真氣以為護體,拼盡全力卻調動那些狂暴的天地元氣,想要強行衝出去。
“五息,不,只要堅持三息就好!”
陣法自爆雖然威勢無邊,但持續的時間卻很短暫,只要能夠再堅持片刻,他便可安然無憂了。
就在這時,一塊火車頭大小的落石,當頭砸落下來,當是從山上崩落下來的。
韓念祖避無可避,只有奮起全力向落石拍去。
身為法相強者,這般大小的落石,自然一擊即碎,可是他亦將自己徹底置身於狂暴的天地元氣之下。
在落石應聲而碎的同時,韓念祖的護體真氣亦被破開。
復一息後,韓念祖重重墜落於地,渾身上下無一寸完整之膚,左手和一雙小腿,更是被天地元氣絞掉。
就在此時,元氣暴亂也終於平息下來,韓念祖在付出一手雙腿的代價上,留下了一條性命。
陣外都如此殘酷,陣中豈不更加危險,韓念祖念及此處,不顧傷體疼痛,向山上望去。
只見整座山峰生生被削去一半,幾乎被夷為平地。
曾經巍峨的建築,鬱蔥的山林,此刻已經全然不見,只有山體崩裂後的碎石,東一塊,西一堆,雜亂無章地堆在那裡。
整座山上,沒有一個人影,韓念祖心中不由大驚,高聲喊道:“陛下,陛下”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陣陣迴音。
韓念祖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唿喊聲更加淒厲,到得最後已近哭泣。
突然,一堆亂石震動了一下,緊接著一隻手自亂石堆中伸出。
能夠在此等狀況活下來的,必是段天河無疑,韓念祖不由喜極而泣。
“陛下,陛下,你沒有事實在是太好了!”
可是,段天河似乎也沒有了力氣,雖然將手探出亂石堆,但卻再也沒有了動靜。
韓念祖見狀心中大急,用殘餘的右手,拖著沒有雙腿的身體,向山上爬去,身後留下兩條清晰的血跡。
終於,他爬到了亂石堆下,強撐起傷體,去搬動那些亂石。
如果放在以往,這些石頭在他眼中與朽木無異,可是此時他法相破碎,真氣幾近枯竭,又身受重傷,想要搬動這些亂石,真難如登天。
“陛下,你再忍一忍,臣一定能救你出來。”
韓念祖用力地咬了咬牙,將體內殘餘真氣運起,向膻中穴衝去。
膻中為中丹田,乃是精血所在之處,被真氣這麼一衝,立刻向周身散去。
精血融入體內,立刻燃燒起來化作真氣。
韓念祖卻沒有用這些真氣來療傷止血,而是外放出來,將壓上上面的亂石,一塊塊托起搬開。
這燃燒精血的秘法,是以生命為代價,韓念祖的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為灰白,面容也蒼老了下去。
可是,韓念祖卻絲毫沒有在意。
在他看來,只要能夠救出段天河,一切都是值得的。
終於,壓在段天河身上的亂石被他全部搬開,韓念祖用真氣將段天河託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