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年年本想否認,但想到既然別院開始做起生意,以後總是瞞不住的,不如就讓牡丹知道,省得牡丹以後再擠兌小二他們,想到這裡,她乾乾脆脆地‘嗯’了一聲,大方承認。
牡丹吃驚地倒吸了口冷氣,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足足把這個姿勢維持了三秒,才又低聲自言自語道:“我還以為那些小丫頭碎嘴混說的呢,沒想到是真的……”
聲音漸次小了下去,落年年的頭不由得往一旁湊了湊,想聽清楚牡丹難得吐露的‘心聲’,卻見到那塊繡著牡丹花的絹帕在眼前快速一晃。
落年年偏過頭,只見牡丹那隻捏著帕子的手,已撫上了頭上那支金燦燦的髮釵,裝腔作勢捏著髮釵,往髮間輕輕推了推,確定落年年的目光在髮釵之上停留了片刻後,才把手放了下來,掩在口前,邊打哈欠邊告辭:“行了,你們吃吧!我先回了!”
牡丹腰肢亂顫地走到了門口,不知為何又站住了。緩緩轉身,臉上的失望之色已盡掃,“別院日進斗金!院主果真好手段!!”
落年年皺了皺眉,下意識地等著牡丹後面的話……
口是心非
落年年皺了皺眉,下意識地等著牡丹後面的話。
“看來我也得上些心了,不然一年後,興許真會把那三百兩贖身的銀子輸給院主您了!”
牡丹做作的聲音和她扭腰擺臀的身影一起飄出了院外,但她臨走前臉上陰惻惻的笑,讓落年年心生不祥。
她的雙眉不由得蹙起,若有所思地看著院門。許久,輕舒了口氣,收回了視線,才感到周圍的氣場隱隱不對。
她抬頭掃視四周,發現只有慕容離一人安然地執筷吃菜,其他的人,正神色怪異地注視著她。
“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麼?”她皺了皺眉,“趕緊吃啊!不是每天都有這樣的菜色的,今天不吃,明天可就沒了啊!”
語畢,數雙筷子碰撞碗碟的聲音又輕輕響起,她也拿起了筷子,剛吃了一口,公孫邈溫潤的聲音帶著疑惑響了起來。
“年年,牡丹口中說的,輸給你三百兩贖身的銀子,是怎麼回事?”
她沒有抬頭,執筷夾起一塊雪白的魚肉,“我和她打了個賭,她如果輸了,就把她存的那三百兩贖身銀子輸給我!”
公孫邈的眉抬了抬,似乎對這個和她有關的賭約很感興趣,“你和牡丹賭了什麼?”
魚肉入口,她的回答有點含糊不清:“賭我一年內讓翩然院成為都城最大的青樓樂坊!”
“咳咳——”小三被入口的湯噎了一下,咳了起來……
她不悅的目光往小三身上一落,小三慌忙抬手掩住了嘴,輕咳之聲漸漸隱沒在了他的掌中。
公孫邈把一塊醉雞夾入她的碗內,換回了她的注意力。
“既然牡丹此刻還未能給自己贖身,想來存下那三百兩銀子並不容易,年年你用什麼作為賭注能讓她下如此血本?”
她邊用筷子撥弄著雞塊上的雞皮,邊漫不經心道:“整個翩然院嘍!”
公孫邈訝異,“你用翩然院作為賭注?”
“嗯……”她滿意地把去了雞皮的雞塊放入口中,含糊道:“我答應她,如果我輸了,一年後捲鋪蓋走人,讓她做翩然院的院主!”
“你有必勝的把握?”
“沒有啊!”
“那你還敢和牡丹打賭?”
“為什麼不敢?這破院主我本來就不稀罕當!”
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引得公孫邈輕輕一笑,便不再發問,執筷為她布起菜來。
她一口接一口地吃著公孫邈夾入碗內的菜,那愉悅享受的神情,讓慕容離看著很是不悅,心口一堵,那些嘲諷的話不自覺地從嘴邊溜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