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鼓出來好大一個腫塊,肯定是烏紫一片。
你說,怎麼就能有這麼傻的人。
難道忘記人身上有許多穴道都能使之驟然暈迷嗎?
——真是完全沒有武林高手的自覺。
這就好像平日裡在絕塵宮無趣時聽侍女們說起的一個笑話,說是武當山下的鎮子裡,有個姓喬的富戶,養了兩個兒子,都還丁點大,一個會哭會鬧,又經常做傻事,一個安安靜靜乖巧得很,結果闔家上下都對那個惹事是非的多看顧些,爹孃都多心疼些,這就叫做什麼來著?
哼,小兒無知,無可厚非,就怕有些人也是故意如此…
謝紫衣心中不快,手中一重,漠寒耳際一縷頭髮就被他扯下來了。
“……”
俯身一看,漠寒還是動都不動的趴那裡,別說扯掉他頭髮了,估計就是砍他幾刀都不會有反應,謝紫衣定定看了一陣,後知後覺的想到,這小子算是命好,若這會在這的不是自己,而是湛羅真人…天曉得漠寒醒過來的時候會是啥造型。
捱得近了,感覺到漠寒身上冰涼涼的,這才想起先前挖箭頭時點了他止血穴道、氣血不通內息不得運轉,再躺下去估計額頭就要燙得不能碰。
解開穴後,唯恐他內息不暢,卻又因為所修的內功偏生是相剋的,不敢灌輸內力,謝紫衣只伸了手去輕揉活血的穴道,卻沒多久謝紫衣就察覺到漠寒呼吸稍微急促。
此地雖不見天日,但粗粗一算,漠寒走了才不過一個時辰,根本就不可能已經是傍晚。
——那是當然,某人只是洗漱吃飯,把瑣碎事情搞定之後繼續上線了,因為這是週末麼,這會的心情跟昨天中午見到李茂後回來時,可是一個天一個地截然不同。
只不過裝死沒裝好,呼吸漏了一拍。
謝紫衣一頓,不動聲色的移開手指,忽地直直一按某處穴道。
“哈哈哈啊…”
漠寒笑得險些岔氣,要打滾又怕翻下水去,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竄起來,岩石就這麼點大的地方,他手足亂揮,起先謝紫衣還避得過,卻不想漠寒竄到一半傷口處痛得抽搐又栽倒下去,這下力道失衡,漠寒還能辨得清方向就見鬼了,一頭就摔在謝紫衣身上。
於是等漠寒好不容易喘勻氣,就傻了。
自己半隻腳已經落到了水裡,歪七橫八的姿勢尷尬無比,那一隻右手,沒處使力的時候,正按在謝紫衣胸口,腦袋也挨在他脖頸邊,這還不是最難堪的,最要命的是他一驚想挪開,結果沒仔細想他們此刻是一橫躺一豎趴幾乎成十字的狼狽樣,漠寒左手探出去沒摸到凹凸不平的岩石面,卻好死不死碰到了…!!
九州夏日裡穿的衣服本來就薄,勿論謝紫衣的,更是最好感覺最輕薄涼快的衣料,哪怕隔著外衣裡衣兩三層,那觸感也是分毫無礙。
那淺淡悠長的呼吸,一時停滯了下,本能的略微深深吸了口氣,抬掌就將漠寒掀到一邊。
謝紫衣從地上爬起來,神情說不出是惱怒,還是難堪。
要不是之前顧忌讓開後漠寒肯定會跌到水裡,就沒有避讓,誰想到——
定心,深呼吸,這是漠寒,不是隨便哪個混賬,不能一時氣急,揮手要了他的命。
謝紫衣還沒定下神來,就聽到那傢伙不知死活的說:
“咦,我剛才怎麼了?“
裝,你繼續裝。
“那個,梁先生,我們來商量下到底怎麼出去吧。”
漠寒覺得整個九州都沒有比自己更苦逼的人了,就算沒個風和日麗,哪怕窮山惡水也可以的啊,他倒好,不但在地底,喜歡的還是一個武力值暴表的絕頂高手,自從“共騎”之後,漠寒就突兀的察覺到那個從前沒仔細考慮過,現在一定要認真無比對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