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裝做沒有看見,直到我叫你為止”。秋兒不解其意,但還是忠心地點點頭。
到了店門口,我吩咐侍衛們在門口守著不要進來,他們聽命四散在綢緞莊四周。掌櫃見我衣著華麗、身帶侍衛,連忙出來招呼,“夫人裡面請,我們店裡最近來了好多從宋國蘇州運來的上好蘇繡,你要不要看看”。
我裝模作樣地看看這塊布料、摸摸那匹綢緞,才漫不經心地問,“掌櫃的,你這兒有成衣嗎”?
“有,有,夫人您的身段好,合適的衣服有很多”,掌櫃地獻媚地道,“您可以到內堂繡房去試”。
我挑了一大堆衣服,叫秋兒放到繡房,吩咐道,“秋兒你在門口守著,不許別人進來”。隨即進到屋裡,散了雲髻編成辮子,挑了一件最不起眼的粗布衣服穿上,推開窗戶翻出去,然後作卑微狀低頭走了出去,店裡的夥計都以為我是來送布料的丫頭,隨口問問就讓我走了。
自由了,呵呵,我直奔松月樓而去。
進了松月樓,說明來意,小二立刻恭敬地將我請到樓上的一個雅間,他敲敲門,“公子,您等的人來了”。
門開了,應門之人一襲藕白素袍,海藻般披散的水盈長髮,天人一般飄若驚鴻、清雅出塵的風姿,眉宇間隱約的輕愁使整個人蘊含一種淡淡的情韻,這般絕色,除了柳永,還能有誰!他唇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賢弟,好久不見了”。
我臉上浮起一抹尷尬,“先生莫要再取笑了,我這不是賠罪來了麼”。
柳永將我讓進屋內,請我在桌邊坐下。桌上已經擺了幾道精緻的小菜,還有一壺酒。他給我斟上酒,舉杯對我道,“我與郡主相交一場,引為知己,雖當日有些不快,但時過境遷,耆卿記得的卻只有郡主的知遇之情”,說完一乾而盡。
我心中湧起一陣感動,“先生這麼說,倒叫我無顏以對了。既然如此,我倆就不要再記前事,仍是朋友如何?”我也舉杯喝完。
他微笑著點點頭,“既然是朋友,你就不要‘先生’、‘先生’地叫我,還是喚我的字‘耆卿’吧”。
我欣然應允,“那你也不要叫我郡主,叫我‘溪兒’就好”。忽然想起上次告訴他我的名字叫梁溪,我又補充道,“我的閨名叫柴婉貞,上次告訴你我的名字叫梁溪,其實梁是我母親孃家的姓,溪是我的小名”。
他了然地點點頭,然後淡淡地問我:“溪兒已經嫁給安嶽王月餘,王爺對你好嗎”。
我猶豫了一下,此事畢竟是我與蘭驍兩人的私事,而且與蘭驍的名聲也有關係,實在不應讓第三人知道,但是耆卿又是我的知己,我不願再欺騙他,於是我決定含混過去,“我們很好,相處得像朋友一樣”。
他愕然,“像朋友”?
我點點頭,“嗯”。
“我倒是頭一次聽到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的婚姻。”
我尷尬一笑,並不多說什麼。
耆卿沉默一下,開口問我,“溪兒,你喜歡他嗎”?
我苦笑搖頭,“不瞞你說,還沒有。我一直不願在那種深宅大院裡過一生,又怎麼會喜歡上註定一生在深宅中坐擁榮華的蘭驍”?而且,我根本也沒打算再喜歡任何人。
耆卿笑開,“原來溪兒也還沒有喜歡他”。
我不願再談這個問題,突然想起他約我的方式,便轉移話題,“你認識平陽王,他這麼放蕩不羈的人怎麼會甘願為你傳話”?實在沒法想象如此皓月清風的耆卿與那痞子有聯絡。
他笑臉一僵,只淡淡說一句“我們是舊識”便轉移話題,“聽說蘭翎國要打仗了,是麼”?
是蘭灝告訴他的吧。聽到這個話題,我的心裡有一種莫名的焦躁,“是啊,蘭驍應該會領兵吧”。
他微笑道,“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