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貝齒咬了咬下嘴巴。
“疼——”他的聲音像是若有所思。
宋隨意此刻像只刺蝟,把自己的膝蓋頭抱得緊緊的,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等著他。
見著她這幅表情,他繃起來的臉彷彿要鬆開,但是最終沒有。
家長同志很生氣。
“怎麼傷的?”他問。
“不小心,走路不小心磕的。”
“什麼時候?”
“今早上——”話沒說完,宋隨意感覺傷口疼得她又要哎呦一聲,睜開眼馬上可以對上他那雙嚴厲的眸子,她含著舌頭不敢說話了。
他要是真就此說她兩句也就算了,可他沒有,只是拿著蘸了藥水的棉籤,幫她重新清理傷口,那張平常看起來很溫柔的臉一直變得很嚴峻。
“杜大哥——”只見他把她昨晚上給傷口上的藥水全清洗掉了,宋隨意意識到自己好像在傷口的處理上做錯了些什麼。
“昨晚,大概五六點鐘,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關機了。”他一邊專心致志給她的傷口清洗,一邊說,“接下來,突然來了一批急診患者。高速路上發生了連環車禍,全部重傷員都送了我們醫院。忙完的時候,到了半夜三點。”
她仔細地聽他口裡的每個字,雖然,她相信他昨晚上肯定很忙,但是,聽他這會兒一說,才體會到他真的不容易。
點點頭,她剛要張口。他抬起的眼睛望著她,讓她遲疑了起來:怎麼了?
“對不起,隨意。昨晚上哪怕三點鐘,我也該回來的。以後哪怕是半夜會吵醒你,也得回來。”他略帶沉凝的口氣說著這些話,青玉般的容顏同時帶上了一絲沉重。
他早該預料到的,她偶爾有些大手大腳的風格,看似冒失,但是,是她敢作敢為的優點。他不想抹殺她這些優點,這是她的閃光點。就好比那次她冒著生命危險跑去找他,讓他的心一下子被融化了。
聽著他這些話,宋隨意覺得眼眶裡熱乎乎的,昨晚上到今早上那些情緒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全飛走了。
他可會知道,他的這些話,好比天堂鳥花,何時何地,都知道她在等著他。
把她小腿上的傷口清洗完了,重新上了藥,他交代:“傷口暫時不要沾水。以後遇到這種傷口,自己清理不了,聯絡不到我,也要到醫院,知道嗎?傷口如果不清理乾淨,發生感染的話,後果會很嚴重的。”
她點點頭,乖乖地聽大夫的話。
“好吧,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怎麼受傷的?”
宋隨意愣了一下,沒有想到他突然重提這個問題。
“不好說嗎?”
他的眼神射過來,沒有勉強的意思,而這反而令她心頭噔的一下,脫口而出:“不。”
只是她不是說了嗎,自己不小心磕碰的。究竟怎麼磕碰的,原諒她,她自己都不知道。要不是那個方紈絝提醒她,她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受傷了。
“可能是被哪兒的桌角給碰了下。”她用力地回想著。
卻聽他的聲音突然打斷她的話:“隨意,我不喜歡人撒謊。”
宋隨意低頭:她不是想撒謊。
“你這個傷,應該是被金屬的東西刮傷的,很有可能是手推車之類。”
耳聽他一句話就準確描述出了她昨天經歷的事,宋隨意吃驚地抬頭看他的臉,接著,她意識到了自己有多麼傻冒。自己嫁的是個有名的大夫,著名的醫生,能看不出她這個傷是怎麼回事嗎?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能一眼看出來。
宋隨意無意識地彎了彎嘴角,對自己犯的傻勁都感到好笑:“是,杜大哥,好像是這樣。”
只聽她這話落地以後,他抬起臉看著她的那個眼神,直接令她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