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勳,金旭勳想先下手除掉石宏,這一次失敗了,以後就更沒有機會了。等到石宏魔功大成,只怕就是金旭勳師徒斃命之時了。
如果說鍾西河剛才離開鯤鵬魔殿的時候,心中還有那麼一絲猶豫,那麼當他看到金旭勳對石宏的殺意,以及石宏的神火內丹之後,那最後的一絲猶豫就煙消雲散了。他現在唯一剩下的,便是愧疚了。
“沒什麼可看的了,都回去吧。”
既然掌門發話了,那些弟子們紛紛行禮離去。林澤端和胡勝兩人則有些擔憂的看了看石宏,這才轉身離去。
童君樂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傲然跪在地上,怒視著空中的金旭勳。
“都隨我來吧。”鍾西河大袖一捲,一道黑風將眾人捲起,消失在原地。
……
鯤鵬魔殿之中,鍾西河沉聲對跪在地上的石宏和童君樂說道:“你們二人可知罪?”童君樂還梗著脖子,石宏悄悄拽了他一把,兩人一同叩首:“弟子知罪。”
鍾西河點點頭:“既然如此,我發你二人……童君樂,執掌伙房五年。石宏,清運煉器廢料五年。”
“啊……”童君樂傻眼,他是很喜歡吃,但是那元氣粥早就吃膩了,還去伙房幹什麼?
鍾西河一瞪眼:“你有什麼意見?”童君樂頓時覺得彷彿有千萬柄利劍一起朝自己刺來,他一縮脖子,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石宏恭敬道:“弟子認罰。”
鍾西河點點頭,目光轉向一旁的金旭勳和鮮于朝師徒,金旭勳看到鍾西河責罰石宏師兄弟,心中又升起一絲希望,忍不住道:“師伯,我師尊生前一直說,在眾多師兄弟之中,他跟您的關係最好……”
鍾西河臉上肌肉一抽,好半天才說道:“旭勳,你上來。”
金旭勳走上前去,鍾西河從懷中取出一面玉牌交在他手中:“這是本門最珍貴的半部《歌月太蒼經》,我抄錄了一份與你。”
金旭勳大吃一驚,雙手發抖:“師伯,您……”
鍾西河一擺手:“你這就收拾一下,和鮮于朝一起下山去吧。有了這半部《歌月太蒼經》,想來你也能另立門庭,我也算對你師父有個交代了。”
“師伯!”金旭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丟開那玉牌不住磕頭,泣不成聲:“師伯、師伯,弟子知錯了,弟子真的知錯了,弟子不該爭強好勝,弟子今後一定謹守門規,絕不敢妄生事端,還請師伯收回成命,不要將弟子逐出門牆,師伯……”
鍾西河痛苦的閉上雙眼,轉身搖頭道:“去吧,魔玄門你們已經不適合再呆下去了。我意已決,毋庸多言。”
他說完,鯤鵬魔殿內鬥轉星移,金旭勳師徒兩人已經被轉了出來。
大殿內,韋醉六和葉陶也是大吃一驚,兩人正要再說什麼,眼前景物突然一變,連他們也被送了出來。
空曠黑暗的大殿之中,只剩下鍾西河一人,他好像陡然老了幾十歲一樣,步履竟然有些蹣跚。
他緩緩走到一面石壁前,用手一推,整面石壁翻了過來,後面掛著一幅幅畫像,鍾西河凝視著其中一張,痛心道:“師弟,師兄對不起你,給你徒弟的那半部《歌月太蒼經》,我修改過了,他肯定修煉不出什麼名堂,最後肯定難逃大劫。”
“我,我不能給阿宏留下後患啊,為了整個魔玄門,我只能這麼做了,師弟你要怪,就怪我吧……”老人潸然淚下,黑暗的大殿之中,只有淚水滴落地面的破碎聲。
……
葉陶望著眼前恢弘沉重的鯤鵬魔殿,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摸著石宏的頭說道:“阿宏,你這輩子,都莫要忘了師祖的苦心啊。”
石宏怎麼會不明白鍾西河這樣安排都是為了自己?他輕輕一點頭,卻並沒有說什麼,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