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乾咳兩聲,垂下眸說:“正打算走。”
他微涼的掌心扣著我的手腕,說:“那走吧。”
真真是個目中無人……
還是衛翼先出聲了,上前兩步笑著說:“秦徵,好久不見。”
秦徵抬頭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輕拍了下他伸出來的手。“是啊,很久。”
又有女生出聲挽留:“既然來了就多坐一會兒吧,難得同學聚會一次。”
秦徵也沒有看說話的人,淡淡笑道:“不了。小琪懷著身孕,不適合喝酒熬夜。”
包廂裡再次死寂三秒鐘。
秦徵彷彿沒有感覺到氣氛的異常,最後說了一句再見,就拉著我離開了。
老夫老妻了……
上了車,我才想起兩件重要的事。
第一,我把沈楓忘了。
第二,我把採訪忘了!
我悲憤地撓著秦徵的手臂,“完蛋了!”
他瞥了我一眼,繼續開他的車。
“我還要採訪衛翼呢……”我狼嚎一聲,“明天就要交稿子,都被你打斷了!還有沈楓……”
“沈楓沒什麼好擔心的。就你那個採訪,怎麼寫都行。”秦徵淡淡道。
“那我採訪你啊!”我咬牙看他。
“也行。”
我愣住了,“你說真的?”
秦徵點了個頭。
我激動得撲上去親了他一口,害他手打滑了一下,車頭差點撞到樹。他一把推開我,無奈呵斥了一句:“胡鬧!”
我渾不在意地嬉皮笑臉,他無力地瞥了我一眼,輕嘆著搖了搖頭。
回了家,我先例行公事地採訪了他,問了幾個正常的問題,又問了幾個比較有爆點的問題,他好看的眉心緊皺,薄唇微啟,嗆了我一句:“你們報社什麼時候倒閉?”
我哼哼兩聲,假裝沒聽到。
等我把照片,採訪稿都整理齊全了,他卻推著我去洗澡,說:“稿子我幫你寫,你早點睡。”
一開始我還挺狐疑的,等我洗完澡出來,聽到他在電腦前噼裡啪啦地打字聲,再探頭一看,登時佩服得五體投地,也理解了他那句話——你們報社什麼時候倒閉。
他一個業餘人士,寫的稿子都比我這個專業……好吧,準專業人士的要高上幾個段位。不過比較無恥的是,他把我問的幾個勁爆的私人問題都去掉了。
見我探頭探腦,他抬眼望我,嘴角隱約含笑:“怎麼又一臉悲憤?”
我抽了抽鼻子,哀哀悽悽道:“相公,你多才多藝,奴家好生自卑。”
他眼角抽搐了下,低下頭繼續打字。
“你順便預測下股市吧,推薦兩支股票來。”我誠懇地建議。他隨意應了一聲,又說:“其實財經分析多數是騙人的。中國式分析,是典型的為上漲下跌找理由。”
說到這個,我打了個激靈,想起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我趴在他身邊,盯著他幾近完美的側臉,問道:“秦徵……我問你個問題。你現在年收入是多少?”
他手上動作頓了一下,低下頭看我,眼中閃過興味。“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問題?”
“沈楓說你有很多錢……”我囁嚅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對錢沒概念,說了你也不知道。”他很自然地介面,和沈楓一模一樣的措辭。“既然你問,我也不會瞞你。基本收入是兩三百萬一年,股市匯市房市的收益還沒有套現,很難準確估價,但當下價值大概有一千七百萬。”
“哦。”我點點頭,鑽進被窩裡準備睡覺。
我一個月的工資是三千多,他這兩年來賺的錢,大概相當於我不吃不喝工作四百七十年,也就是從1540年工作到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