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是心疼。
黎寂今天簡單打扮過。
他的身材和虞子初的身材相似,但是比虞子初瘦,喜服穿在身上也不怎麼合適。
由於是男子,頭上並沒有戴珠釵,只用一根紅色的髮帶把頭髮綁起來,又加了一根玉簪固定住頭髮。
他的左臉有一大塊黑色的胎記,幾乎覆蓋了整張左臉,右臉完美無缺。
一半漂亮如玉人,一半恐怖如魑魅。
這些年黎寂遭受的一切有一大半都是來自這張臉。
“你叫什麼?”
黎寂心驚,裴錦銘竟然知道他不是虞子初?
裴錦銘只看黎寂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坐到黎寂身邊,兩人坐得很近,幾乎是身體挨著身體。
“我見過虞子初好幾次,不可能不知道你不是他。”
黎寂明白了,他得誇獎裴錦銘的聰明。
他老實承認:“我不是虞子初,我叫黎寂,我是被迫嫁過來的。”
不過“被迫”兩字適用他見到裴錦銘之前,見到裴錦銘之後就不適用了。
他喜歡這個人。
這個人見到他的臉沒有任何的驚訝和害怕,也不嫌棄,還很溫柔的問他問題,裴錦銘和其他人不一樣。
裴錦銘道:“你家在哪裡?我可以送你回去。”
黎寂才不想回去,因此撒了個謊:“我家裡人都不在了,我逃難到這邊來的,所以才會被抓住,而且那家人還給我下了毒,我跑不了的。”
裴錦銘臉上浮現慍怒:“虞家未免太過分!他們欺騙我們家就算了,竟然還用毒控制你。”
黎寂可是聽說裴錦銘身體不好,怕他一時激動犯病,立刻安撫裴錦銘。
“為他們生氣不值得。”
他咬了咬嘴唇,表情和語氣都顯得可憐兮兮的:“我沒有家人了,你能不能不趕我走,我可以幫忙幹活兒,也不要工錢,就給我一口飯吃就行了,可以嗎?”
裴錦銘都快心疼死了,哪兒捨得說“不”。
他拉起黎寂的手,認真保證:“我不會趕你走,你是我過門的妻子,剛才我說過了,既然你嫁給了我,我一定會對你好。”
黎寂眼裡泛起水霧,沒一會兒眼淚便大顆大顆流下。
別人說這些話也許他會覺得很假,不知道為什麼,裴錦銘說這些話他就覺得很感動,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對方。
裴錦銘心疼的幫他擦了眼淚,輕聲哄道:“你別怕,我們家裡人都很好。”
黎寂點點頭,他吸了吸鼻子:“你不怕我嗎?我臉上……”
裴錦銘打斷他的話:“不怕,你又不害我,我為什麼要怕你呢?皮囊只是表面。”
黎寂還想說點兒什麼,房門被人敲響,隨後傳來裴忠的聲音。
“少爺,夫人和賀大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