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東邊道的情況還是很熟悉的。”看著鍾觀光還是思索,楊銳又說道:“我看了審訊報告,這個馬師爺本來就是個大戶家裡的帳房,後面鬍匪打窯把他給抓來了,因為家裡窮沒人贖,差點就被殺了。後來啊,鬍匪的大當家喜歡聽人說書,這個馬師爺年輕的時候跟過說書先生學過兩年,就靠這說書功夫討了鬍匪歡心留了條命。再後來就就入局做了字匠。”見鍾觀光在聽自己說話,楊銳感嘆道:“你說這東北怎麼會那麼多鬍匪呢?是這裡的人喜歡做鬍匪嗎?這東北開禁也就幾十年的功夫,這就像美國的西部一樣,官府管束不到位,加上戰亂不止,這土匪才這麼多。除了少數唯恐天下不亂的,大部分人還是想過安穩日子。”
和江南魚米之鄉深厚的人文底蘊不同,長達兩百年的封禁使得東北成了塊年輕的土地,從關內逃難的人們都把這裡視為化為之地,也是希望之地。實事求是的說,除了戰亂和鬍匪,東北這地方是要比關內的百姓活的好些,只要自己不懶,隨便哪裡都可以把地給開墾出來,除了交給朝廷的,剩下的都是自己的。對於這些關內移民來說,朝廷管理的缺位使得壓榨減少的同時,又使他們又多了鬍匪的擄掠,雖然很多鬍匪都標榜自己是仁義的,但是鬍匪再仁義也要吃飯啊,糧食從何而來,不是搶還能有其他辦法嗎?楊銳很清楚復興會的定位,就是在在東北建立次序,在朝廷粗放管理下建立更為基層的次序,而要做到這點,那麼鬍匪第一個要清掃的,第二個就是那些不服管教在當地作威作福的大戶,至於上面的朝廷,只要下面不出大事,打點好了不是問題。
楊銳現在最發愁的就是他沒有合格的政工人員,去執行那著名的“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農村工作路線,大一學的毛概他又學習了幾遍,真是好東西。沒有這些理論知識那麼復興會就很難獲得農民的支援,沒有農民的支援也就難以真正的在東北立足。
雖然,以前有考慮直接土改分田地的革命策略,但楊銳對這種辦法的可行性很是懷疑,因為這在當代看來完全又是一個太平天國,只不過這個太平天國是真是分田地的,也許是沒有內鬥的。但越是真的分田地就越是難與獲得士紳文化階層的支援。想當年太祖的天下是依靠農民打下來的,可在革命開始的時候,不能忘記五四以來的不計其數的新青年們前赴後繼的都投入了社會黨的懷抱,他們這些人是社會黨的第一桶金,沒有他們的領導絕對沒有革命的成功。在沒有經歷五四新文化運動,烏托邦還不被中國新銳知識分子所接受的當下,那樣的革命完全是農民領導農民的革命,而不是最新銳的知識分子引領農民的革命,沒有他們。縱使自己是穿越者,但也只是一個人,楊銳不是神,他無法取代整個集體去領導革命。
楊銳很清楚,在還沒有十月炮聲送來麥克斯主義,精英們對那個知名的烏托邦沒有接受的時代,土改這條紅線還是要悠著點來,一旦這樣做了,那麼這些時代的精英就會拋棄自己。沒有民國之後的動盪、對共和的失望、軍閥的混戰、一戰談判的出賣,這些出身地主家庭的精英們不會拋棄現在被認為最先進的共和制,去選擇並不適合中國文化、毫無“希望”的烏托邦主義,可即使如此,農民這股強大的力量是不能拋棄的。
除了尋求農民的支援外,復興會還要積極爭取這個時代最新銳的知識分子的支援,不管是傾向革命的,還是傾向改良的,都歡迎加入,來者不拒。前者會安排他們去軍隊,或者潛入官場等待機會;而後者則安排他們去留學,將來去復興會控制的公司、工廠、實驗室、礦山。
楊銳這次的走神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他就回過神來了。“憲鬯,我覺得應該成立銀行了。”
鍾觀光有點莫名其妙,當然楊銳常常這樣的莫名其妙,往往在走神之後就會丟擲來一個新想法,不同的是以前的時其他,而現在的時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