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三綱五常乃為一切之圭臬,可忽然皇帝沒了,那倫常自是不在,這……這可要舉國皆崩、天下大亂啊。”趙鳳昌剛才就在憂心這個,三綱五常其實就是櫃子上的釘子,一旦民主立憲,皇帝不在,那這些釘子就將消失不見,這櫃子如何能結實?雖說可用西洋之法替代倫常之釘,但這要幾十年的時間啊。現在群狼環視。哪有這時間給你換釘子?
“竹君,這榮華富貴,楊竟成怕就是能看透。”張謇摸著鬍子。不斷的回憶起楊銳的音容笑貌,他和此人相處也有多次,但怎麼看怎麼感覺這個人很不合群。
“哦。怎麼說?”趙鳳昌從憂心中回過神來,問道,“他莫非是神仙不成?”
“呵呵。神仙不是,但是財神卻是一定的,說到做生意。舉國都難出其右,可他做生意又和常人不同,完全是西洋人那一套……不對。和西洋人也不同,反正就是異與常人。”張謇一邊回憶楊銳的點點滴滴,一邊說著自己對楊銳的印象:“而且此人好幾年前就已是腰纏萬貫了,浦江東岸的那個味精廠、氯鹼廠。還有長興煤礦。可都有他的股份,實在是想不到這樣的人,怎麼會去革命。”張謇搖著頭,很為楊銳惋惜,這革命要麼是那些廢了科舉,前路已絕的書生,要麼就是藉此標榜的名流狂士,可這楊銳哪個都不像。
楊銳之事。趙鳳昌知道的還是不多,今天聽張謇一言。驚訝道:“哦。這天字號還有楊竟成的背景?哎!難怪這復興會能舉事,有錢有槍啊!”說到這,他焦躁的站了起來,在房間裡度起步子來了,“天字號居然和復興會有牽連!天字號居然和復興會有牽連!這不是說,東北通化那邊,不就是復興會的老巢嗎?!這……這……這楊竟成,這復興會已經是尾大不掉了啊!”
和復興會合作經商之事,張謇誰也沒有說過,本來他還想退了長興煤礦和通化鐵路公司的股份,卻不想復興會居然支援立憲和他站在一個戰線上,這才沒有退股之事,而現在,原本支援立憲的復興會卻忽然舉事,還一下子就把杭州給佔了,這,讓他如何自處?他擔心的憂慮,又讓原先說這是好事的趙鳳昌,聽完之後一番話後又擔心起來。
“竹君,你這是為何啊?”張謇不明白他怎麼會這樣。
“要想君主立憲,這革命之勢不能太強,太強則變成民主立憲。現在天字號歲入百萬,而復興會又已佔浙省,這不是富可敵國嗎。一旦他們在浙江站穩腳跟,兵精將足,那北伐可是一定的了。”趙鳳昌早上就收到了張之洞關於杭州舉事的電報,他料想這事情對於立憲開國會大有助益,便建議湖北新軍緩行,而張曾敫那邊由他去找復興會的人通融,雖然復興會正在被租界抓捕,但是龍門客棧卻一直是開著的,藉此他也算達成了目的。
復興會今日通電,但趙鳳昌已經料到除了閩浙總督丁振鐸,其他各地督撫將會毫不所動,只有光緒帝宣佈立憲開國會,方才會調兵圍剿。可卻沒想到復興會有天字號作為依仗,若是這樣,那他之前想的那些方略可就錯了。
“季直兄,那這天字號復興會到底佔的又多深,他們佔了多少股?”趙鳳昌又問道。
“怎麼,你想動天字號?”張謇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後搖頭道:“這個動不了的。”
“動不了?”滅門令尹破家縣令,在中國還沒有官府幹不了的事情。
“這裡面不但有親王貝勒的股份,還有洋人的股份,至於那通化鐵路公司,已經拿去美利堅上市了,你要一動,那美利堅人會怎麼說?”張謇因為是股東,早就被告之了這件事情。
“這不是中國的鐵路嗎,怎麼能去美利堅上市,這不是賣路嘛?”趙鳳昌驚道。
“可是朝廷批了啊。商部尚書載振還在的時候批的。老佛爺也準了。各個股東也同意了。”楊銳沒有把鐵路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