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是汽油抗爆劑。徐華封想著這個事情的密級。沉吟一會才道:“潁川,我只能告訴你這東西是用在軍事領域的。極為重要,甚至關係到一場戰爭的勝負。”
“是為了造毒氣嗎?”孫學悟因為徐華封說到戰爭瞬間想到了毒氣。但他自己立馬否決了這種可能,他轉而問道:“華封先生,那以後要接觸這東西的人多嗎?”
“也許會很多。”徐華封艱難的說道,美國報紙已經在暢想每家一部小汽車了,四乙基鉛新增到汽油裡,那隻要有車的家庭都要接觸,而按照經濟的發展,有車的人將會越來越多。他說完後,再安慰道。“如果甲基叔丁基醚能造出來,那麼就可以替代四乙基鉛。”
“那甲基叔丁基醚是不是就無毒了?”孫學悟直率的問。
無奈的搖了搖頭,徐華封坦誠道:“我也不知道。”
於是,談話就此結束。
半個小時車程,楊銳趕到了石化研究院背後的墓地。
美孚藉著獨辦延長油田和擁有中國探礦權這兩條利好訊息,在美國股市大撈了一把之後,延長油田就不去了,只一個勁的往新發現的南陽油田跑。在簽訂南陽油田合作開發的協約之後,這裡就按照之前的工業計劃。開始建設中國第一個石化基地和石化研究院,並且為了給石化領域培養人才,這裡還開了全國第一所石化學校:延長石化學堂。
研究院和學校是一體的,等楊銳趕到墓地的時候。研究院、還有石化學堂大約數百人早已經在那了。十幾輛馬車齊齊的趕來很是惹眼,特別眼尖之人看到了前車有著總理府標記,而後在看到總理居然親來。人群中忽然騷動起來。而當楊銳下車步入墓地的時候,披麻戴孝的家屬已經迎上來了。那是一個女人。應該是張輔忠的妻子,她遠遠的就朝楊銳跪拜。想說話確實泣不成聲。
楊銳正向上前將其扶起的時候,卻被徐華封拉了一把,就在楊銳懷疑自己是不是壞了規矩的時候,徐華封已經把人扶起來了,他溫言道:“世事無常,人生不定,還是要請節哀啊!總理大人今日剛至,忽聞噩耗,悲痛異常,特親來此處,一為祭奠亡靈,二為表彰其功,勿要太過傷心了。”
“民女謹記大人教誨,民女,民女……”女人凝噎著說不下去,而楊銳此時也是上前道:“還請節哀吧。僿無他……哎!”
隨著楊銳的一嘆,女人的凝噎忽然轉為哭泣,人總是如此,即便是之前再怨,可當看到總理親至,她卻怎麼也怨不起來。對於女人的哭泣楊銳素來忌諱,他見此只好跨步往前。
明白總理是要祭奠亡人,葬禮的主事已經把路祭的幄賬搭了起來,待楊銳上前燒香酹茶酒之後,研究院的研究員和石化學堂的學生都圍了上來,照例祭奠之後是要唱輓歌或是講話的,他們都想聽聽楊銳會說些什麼。
“同志們,昨天晚間我忽得僿無噩耗,很是震驚,繼而是惋惜悲痛。我並不只是悲痛國家失去了一個優秀的化學家,而是感慨他的人生只有短短的二十四年。此來,我本是來讚譽他在化學領域的突出貢獻的,但如今任何讚譽在此都毫無價值;此來,我更是帶來了國家貢獻勳章,準備售予僿無,以及和他一起為此犧牲的人,可再多的勳章此時也已黯然失色。
我不太想著重說僿無之犧牲,因為我們每一個人都願意為國家和民族貢獻一切;我也不太想說石油化工如何重要,雖然石油化工和機電產業一樣,是我中華工業的立國之基;我只想說僿無最後留下的那幾個問題,那就是科學究竟能給我們帶來什麼?我們做的這一切是否真的有價值,是否會在後世被人疼罵?
我明白僿為何會作此感想,他並不憐惜自己的生命,他只是憐惜其他人、後人的生命,生怕有更多的人會和他一樣,因為科學而不幸,這是他的可貴之處。可若真以生命來衡量科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