斃之說只讓他全身打顫,從總參退出之後無奈下他只能找英國領事幫忙,於是一場外交糾紛又被挑起,但因為秦皇島本就是滿清主動開放的港口,這場糾紛的結果只是中國政府保證不破壞開平煤礦,但日本軍隊的破化,與中國毫不相干。不過,外交部雖然這麼說,但戰場就在冀東一地,黑夜裡一通炮彈,誰知道是誰打的。
秦皇島以及整個唐山的工廠就這麼被拆除了,能用的機器全部運到了山西,那邊將另外建新廠,而周學熙總算明白為何工部的那些實業貸款不投在直隸了。楊竟成這些人應該是早就預料直隸會有大戰。
葫蘆島潛艇基地被炸,稍微對當今形勢瞭解的人都知道日軍必定登陸京畿。而要登陸京畿,那能選的地方也就是秦皇島和天津兩處。不過明知日軍將於此兩次登陸。可對政府而言,能破壞的只有秦皇島一處而已。至於京城到山海關的鐵路和天津港、因為辛丑條約規定不得破壞,所以得以保留。除此以外,公使團提出諸多比如要檢查守軍在鐵路沿線防禦陣地等要求,但這些都被外交部婉拒了,弄得比利時公使惱羞成怒卻又無可奈何。
對於駐守在秦皇島唐山一線的第8集團軍司令何肇顯中將來說,政府對洋人的各項妥協讓他難以接受,想當年在嚴州和清軍死戰的時候,哪來那麼多規矩。現在坐天下反倒感覺這個國家不是自己的一樣。洋人橫行,事事都要來插一手,而且這些洋人趾高氣揚的以為他們就是老爺,面對這樣的老爺,他是一概不見的,全讓人擋在司令部外,弄得一時間‘中外譁然’。
秦皇島這邊如此,駐守天津的陶大勇那邊更是如此,雖然守軍並沒有靠近天津城十公里。但大沽口等沿線炮臺是辛丑條約明令要削平的,所以天津領事團不但要檢查守軍在沿岸是否修築炮臺,還要檢查守軍陣地上是否修有炮臺。種種看似合理實則無理的要求讓人煩不勝煩,最後弄得陶大勇也和何肇顯一樣。對洋人也是一概不見,而那些要檢查炮臺的,也請其自便。守軍概不接待。
兩處守軍的種種不配合讓公使團諸多代表全然不悅,外交部乃至總理府常常受到洋人的照會。日漸修心養性的楊銳好幾次都發飆,把辦公室的桌子更換了好幾次。但想到不能影響歷史程序,他又不得不做一些忍讓,弄到最後真正有效設防的只是秦皇島,大沽口和以及海河根本沒法有效防禦,甚至連水雷都沒有佈置。
天津防務空虛,這是日軍敢於登陸直隸的重要原因,屆時日軍大沽口上岸之後,日海軍炮艇可以從容在海河上自由通行,反登陸作戰無法實施。天津方向真正能有效防守的是天津北側的武清廊坊等地,不過即使是在這裡,公使團也要照會一番,勒令守軍不得破化鐵路,也不得在鐵路兩側修築防禦工事。種種限制,種種照會,弄得楊銳憤怒的開始有些恍惚,這還是自己的國嗎?早知道如此,就該設都於南京,省得天天都要提防洋人的京城駐軍以及面對一個不設防的天津海口。
神武三年四月廿一,辛丑日,日本海軍巡洋艦艦隊出現在天津外海,和艦隊隨行的是幾百艘大小商船,船隊如此龐大,似乎整個渤海都放不下,而鍋爐吐出的濃煙更是遮天蔽日,讓整片天空都陷於黑暗之中。日軍艦隊一出現,駐守在大沽口上空的乙午號飛艇第一時間將敵情發至前線指揮部,而前指又緊急將情報轉給總參,半個小時之後,徐敬熙中將直接到總理府將此訊息面呈楊銳,他一開口便是:“先生,日本人來了!”
因為洋人各項照會而氣悶的楊銳這幾日根本無心事務,大事小事都甩給了辦公室,而自己則在後宅裡閉門謝客,其實就是在聽寒仙鳳奏曲怡情罷了。徐敬熙行色匆匆,被李子龍迎進來的時候並未在意迴盪在後宅內的樂聲,只等說完‘日本人來了’等待楊銳回話的時候,才猛然聽到屋子裡的歌聲,此時寒仙鳳正在唱新貴妃醉酒,男聲轉女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