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寶銓的建議也算不壞。可王季同還沒有答應外面又傳來了學生的喊叫聲——得知積水潭數千名學生被抓後,全城的學生都趕了過來。他們才不管什麼法律不法律,他們只知道軍隊正在迫害進步青年。至於死了的徐敬熙,那是他的昨天殺學生的報應。
德勝門大街與三不老胡同路口,王士錚的偵察連正駐守於此和東面的李廣橋,學生們高舉著橫幅、喊著口號黑壓壓的從東南邊氣勢洶洶的來,可他看都懶得看一眼。只有一邊計程車兵用電廣播警告道:“這裡是軍事管制區,不可通行!這裡是軍事管制區。不可通行!”
這兩天電廣播響的太多了,有上面的吩咐。學生們什麼都不怕,他們聽到警告不但不停步反而走更快。見這些人如此冥頑不化,王士錚對一側從炮塔露出頭的戰車車長命令道:“前面三十米的街面,開一炮!”
“是!”車長低低的答應一句。緊接著炮塔轉動、低垂,‘轟’的一聲,車體震動間一顆三公斤57mm高爆彈打在前方三十餘米的街面。猛烈爆炸濺起無數碎磚沙石,砸在街邊的屋子和瓦片上,宛如下了一場冰雹。
昨天僅僅是開槍,現在卻是開炮,炮聲一起慷慨激昂的隊伍便當即大亂。王士錚見他們還不跑又命令道:“打遠一些,開兩炮!”
不趁勢將學生計程車氣打垮說不定被人一鼓動還要衝過來,車長雖然不解連長的意圖,可還在照著命令連開兩炮。第一炮隔自己有幾十米遠,大家也就嚇一跳,有人還鼓勁說他們不敢殺人。現在炮越打越近,最後一發炮彈似乎就在身邊爆炸,遊行隊伍終於徹底崩潰,學生不管不顧一個個往後逃命,數分鐘後,大街上只剩下三個不大的彈坑和學生逃走時扔下的橫幅標語,寫著民主和自由的白紙猶如滿地雞毛。
“一群傻逼!”王士錚見街面上逃散一空的學生,當即放下了心。他這邊放心可聽到炮聲的人個個都不放心,最近的是正在總參謀部坐著的和事佬章士釗,響第一聲炮的時候他就跳起來喊:“怎麼能對學生開炮?他們只是學生!”
章士釗的喊叫甚至連王季同也不搭理;稽疑院、養心齋、文華殿也都聽見了炮聲,最驚慌的莫過於文華殿,剛才撂挑子不幹的翁文灝聞聲之後又戴起了官帽,他失色的朝吳景超問:“誰…誰在開炮?打起來了、是打起來了嗎?禁衛軍在哪?”
“禁衛軍就在城裡啊!”吳景超心中也忐忑不安,他就擔心復興會會武力接管京城,要是那樣,一切可都完了。說罷他又搖頭,“絕不是禁衛軍開的炮,一定是那個裝甲團。”
“那現在怎麼辦,他們要打過來了嗎?”確定是復興會的人開炮,翁文灝猛的從位置上跳起來,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
“不知道。”吳景超也拿不準,他再想到當下的形勢,特別是那些被抓的學生——如果軍隊從學生口中問出這兩天自己這邊策劃的一切,那一切也全完了。是以他猶豫好幾下才最終道,“最有可能的是兵變。總理,安全起見,還是讓禁衛軍接管全城吧,把那些學生救出來,不能再這麼亂下去了。”(未完待續。)
第六十三章 西廠
楊銳的專機當夜在南苑機場降落時,京城內禁衛軍已經與第19裝甲團對持了,只是,這僅僅是象徵性的對持——聽完對面19裝甲團的廣播通告,禁衛軍沒有一名士兵再往前挪動一步。總參謀長被學生殺了,還讓自己去救那些殺人學生,這不是助紂為虐嗎。
禁衛軍全體官兵抗命不從,溫應星這個空降禁衛軍司令只得作罷,他若要強硬堅持,禁衛軍說不定就要反到總參謀部那邊,真要這麼,新內閣就全完了。
聽完在機場等候的俞子夷簡要介紹京城的情況,楊銳想笑又笑不出來。徐敬熙死了,這是軍隊最大的損失,而若不計較所謂的理性損失,情感上便是他的一個學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