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敵,唯有如此,復興會才能團結如一人,也唯有如此,復興會內的會員才不得不表明立場,無法在立場上敷衍了事。要是和以前那般溫溫和和,那復興會將像滿人那般很快被這個社會溶解掉。
以各國政黨的歷史看,一個政黨在犯天下之大諱的時候,便是他最有生命力和戰鬥力的時候,所以立場含糊不清的定位是最不可取的。以前革命的時候,復興會可以對外宣稱立憲,對內依然堅持革命;可現在呢,他龐大的身軀已無法說一套做一套了,他只能堂堂正正的表明立場,不然會內就會混亂。
‘屠盡劣紳三百萬’,士紳們聽後是大罵不止,可那些農民卻如遇甘霖啊!以前,楊竟成想讓他們去送死,是要用銀子、官位、減租哄著;可現在呢,全天下人都知道復興會、都知道楊竟成是確確實實站在窮人這邊的,是確確實實為窮人謀生計的。現在他再讓農民去死,那就是一句的事情。
可以說,口號越激烈,那就越受喜歡此口號的民眾支援。報紙上現在說護憲黨是富人黨、復興會是窮人黨,就憑這個,復興會的根基在三十年內便無可動搖。忠山先生正是鑑於此,才不贊成進行政黨鬥爭,認為只能進行武裝鬥爭才有出路。中國畢竟是窮人多,富人少,而選舉又是靠票數決定勝負,富人再多,能有窮人多嗎?或許楊竟成會放護憲黨入稽疑院,可入了又能怎麼樣呢?
按照憲法,倒閣的前提是要組建一個可替代的內閣,而要新內閣要想組建,那就要獲得三分之二的票數透過,不然連倒閣的前提都達不到;也就是說,只要復興會的代表超過半數,那銀安殿永遠是復興會的,且在野黨只能指責執政黨的違法之處,根本沒有達不成倒閣之事實。這種模式,說是說為了政權穩定,可實際上就是為復興會實行一會專政而設。民主也好,選舉也罷,不都是應景之物嗎。”
隨著戴季陶的述說,度著步子的梁啟超神色越來越凝重。是啊,富人永遠不如窮人多,真要是靠票數算,那護憲黨怎麼也是贏不了。除非,除非等三十年後全國窮人都變成了富人……,可要等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護憲黨能不能維持到那個時候,或者更具體的說,自己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還能難說。
梁啟超想著護憲黨以及自己的以後,而湯化龍卻反問道:“既然貴黨的孫先生,認為政黨鬥爭無法獲得的勝利,因為復興會拉攏了絕大多數窮人,那武裝鬥爭就能成功嗎?復興軍的根基就是農會的農兵,全國的農民,絕大多數都加入了農會,不管怎麼算,農兵的數目都不會低於一千萬,貴黨的軍隊能比農兵還多?”
湯化龍此問讓戴季陶語塞,旁邊林森見狀說道:“我黨自有必勝的革命計劃,貴黨如果不打算和我黨聯合反楊的話,那這個計劃還是暫且保密吧。以我看,貴黨的實力還在雲南一省,現在復興會正打算以土改為名,將貴黨遺留在雲南的那些勢力拔除,任公真要是坐視不管的話,那這一省之根基可要毀於一旦了。”
湯化龍聽林森指向雲南,不好說話,反倒是林長民見此說道:“雲南雖偏,但卻太窮,尤其是國內禁絕鴉片,一旦政府斷了糧餉,那不要說反楊,就是自己都會內亂。貴黨可有良策外援?若是有,那反楊還可一戰,若是沒有,那這隻能是……”
“良策當然是有,就不知道任公還有貴黨諸君是否有反楊的決心?”戴季陶見話題終於又轉了回來,當下笑道:“軍費一事絕無問題,若是雲南今日反楊,那明日我黨便能援助五百萬兩軍費。”
戴季陶說的胸有成竹,林長民卻道:“錢是重要,但云南更缺的是武器彈藥,還有就是列強的支援,孫先生能找到外援嗎?”
“忠山先生早就有外援了。問題是任公有決心嗎?”戴季陶看著停步看來的梁啟超微笑問道。(未完待續。。)
庚卷 第六十一掌 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