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舉義連半成勝算都沒有。
“老師,事已至此,總不能半途而廢吧?”蔡鍔在京中飽受冷遇,看看復興會那些人一個個人五人六,不是中將就是少將,有一些根本就是沒有上過正規軍校的也做了將軍,心中很是看不起,這一次既然已經出來了,他除了救恩師外,其他想的,就是要好好和復興軍打一場,即便是敗了,那也不枉此生,是以根本不曾把梁啟超的話聽進去。
“松坡,你就這麼想和復興會的那些人較一高下?”年少得志,梁啟超完全理解自己這個學生心中的驕傲,特別是數年前他居然帶著部隊從復興軍的包圍中全身而退,便更是不把復興軍當回事,而他這幾年在京中做了幾年冷板凳,難免會有戾氣要想發洩出來,若是真是這般,他怕是勸不到了。
“是,學生只望有生之年再和復興會好好打一場。現在革命黨軍火糧餉充足,若是失了這個機會,怕是…咳咳……”蔡鍔話只說了一半,確有咳嗽起來。
“罷了,罷了。”梁啟超只覺得自己就是那玉麒麟盧俊義,被陳其美這個吳用給拉下水,這一次若是不能贏,那他可是要和孫汶一樣浪跡天涯一輩子了。他想到此有些心灰意冷,可看到蔡鍔已經瘦的不成人形,知道他時日不多,也就不再多勸。
師徒兩人屋中商議,不想隔牆卻有幾隻耳朵在聽著,這些人聽完關鍵處,便跑去孫汶、陳其美那邊報告。聽說蔡鍔一心想和復興會一較高下,屋子裡頓時充滿了歡快的客氣,孫汶眯笑道:“這蔡松坡啊,還是在北京做冷板凳坐的太久了,心中壯志不已啊。”
孫汶如此說,胡漢民則是看了陳其美一眼,很是勉強的道:“這也是英士謀劃有方啊,梁卓如若不是身陷命案,怕這次雲南舉義之事也不會這麼順利。”
新朝開國,革命黨幾經動亂,最終留下的就是同盟會兩廣一系部分人馬,孫汶苦心苦心孤詣,周遊列國求援助卻無果,本以為革命再難成功,可中俄兩國一開戰,法國也對中國宣戰,外交局勢因此一變。那法國人固然是為了個俄國才宣戰,可沙皇卻對中國恨之入骨,特別是聽聞中國居然在支援俄國革命黨後,他也就不再顧及原則,開始大力支援中華革命黨。
外交上能有如此成就,離不開陳其美鍥而不捨的努力,而這次能將護憲黨還有蔡鍔套出來,也出自於他的謀劃。如此功勳,幾乎是再造革命黨,不過陳其美對此卻無半點喜悅。他道:“先生,從梁啟超被捕以來。我一直感覺所有的事情都太順了,蔡松坡說逃就逃了出來。梁卓如說救就救了出來,還有原本並不支援我們的法國人,也一改以前的模樣,沒有馬上拒絕我們,而是說要考慮後,才能確定是不是能把軍火運入昆明,這些事情……,想來想去,先生。我很擔心這些都是楊竟成的圈套。”
“圈套?”孫汶難得凝重起來,旁邊有些疑惑的居正問道:“英士兄,復興軍最近毫無動作,更沒有進軍雲南,真要是圈套,楊竟成難道會看著我們在昆明發動舉義?”
“不管是不是楊竟成的圈套,最少梁卓如是再也做不了反對黨了。”陳其美道,“而從兩廣之事看,楊竟成喜歡完全控制全國各省。雲南是最後一個不被複興會完全控制的省,可之前復興會和雲南之間又有著協議,雲南交由羅佩金等人自治。不舉義楊竟成沒有藉口把復興軍開進雲南;而一旦雲南舉義,那對他來說事情就很好辦了。直接派兵壓過來便是,反正雲南能打的也只有第39師而已。”
舉義還未開始,陳其美就說這種喪氣話。大家心中都不高興,好在這事情就是陳其美策劃的。是以孫汶也沒有發怒,而是問道:“英士。雲南山高路遠,復興軍攻入不易,革命軍雖然只有第39師一個師,可我們可以招兵啊。俄國人給的那些錢和軍火,完全可以召集一個軍以上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