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允言抬眼瞧她,結果只看到了她的背影,疏離又冷漠。
「你生氣了嗎?」齊允言上前一步抬起指尖想要摸摸她背後垂下來的髮絲結果就見少女轉身手按在門上對他道:「三殿下,男女有別,我們以後還是別見面了。」
她說完就抬手關門,她關門的速度很快,沒注意齊允言抬手按在門縫,等她察覺的時候已經將他手夾了。
她錯愕的抬眼,結果齊允言就趁著這個檔口將門重新開啟,他將身子擠進門內,那雙黑瞳直直的盯著她解釋道:「我不是有意隱瞞,我只是害怕……」
他緩了緩聲音然後才接著道:「怕你和其他女子一樣。」
只在乎他的模樣,只喜歡他的皮囊,不在乎他的人,他的個性,他的脾氣,只因為一張臉就可以為他付出任何代價。
「手……你先看看手。」薄柔看著他通紅的指尖急著說道。
剛剛她關門力氣還是用的挺大的,沒想到他會伸手,這應該特別疼吧。
「那不重要,你先回答我。」
齊允言看都沒看紅腫的手指,一雙眸子只盯著面前的少女等著她回答。
他雖然不理旁事,但這不代表他看不懂剛才少女瞬間冷漠疏離的態度。
這跟他想的完全不同。
薄柔聽他硬是要較著這個勁,只好將目光從他的手指上移開對上他的目光。
不得不說,三皇子的長相很迷惑人,薄柔失神了一瞬而後就收斂了目光別過頭硬著心道:「如今我的身份和三皇子的身份截然不同,自然需要避嫌。」
她這麼說倒也沒錯,她是皇上的妃子,而他是皇上的兒子,兒子和妃子當然需要避嫌。
「是嗎。」齊允言應道,面容看不出什麼特別反應,按在門框的手卻微微用力,稍微後退了一步瞧著甚至不肯朝他看過來一眼的少女。
他目光微微黯淡,唇微顫道:「是因為我的臉嗎。」
他這話說的沒頭沒尾,薄柔沒聽懂,但她已經不想在繼續跟他糾纏下去了就說道:「到此為止吧,三殿下該離開了,不然陛下一會回來看到就不好了。」
她只是這麼說,等把三皇子攆走以後她就趁著沒人看守連夜逃走。
雖然不知道能逃到哪去。
「他不會來的。」齊允言微垂著眼睫慢慢道:「他這幾天都不會來的。」
他故意把計劃做出了漏洞,那人既然要選擇完美方案,這幾天就不會抽出時間來她這。
薄柔不知道為什麼景詔帝不會來,但是聽到這個訊息還是挺高興的。
那隻要把眼前的三皇子攆走她不就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覺了。
不得不說,她想的是挺好的,但是現實往往都不會如願。
齊允言抬腳將腿全部邁進院落,轉身將身後的門合攏,插上栓。
這個舉動讓薄柔心頭一跳,她後退好幾步走到閣樓門前的臺階上:「你這是要幹嘛?」
齊允言將手從栓上挪開,轉身邁進月光灑落的庭院,他目光盯著站在臺階上的少女,清瀲的眸子透著水一樣的明淨。
月色籠罩他的髮絲,將黑髮渡上一蹭淺淡的光暈,將他如謫仙般出塵的面容籠上銀輝。
他一步步走到少女跟前,最後在她附近停了下來腳步。
他沒有上臺階,而是站在臺階的最下方抬起頭看著站在最高處臺階的少女,緩聲道:「我的臉,不好看嗎。」
薄柔看著他那張沐浴在月色下的面容,有些微微失神。
被他這樣注視,彷彿就像是被神明注視著一般,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為其沉淪。
當然是好看的。
薄柔知道。
但是薄柔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