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心想羅勃很快就會伸出舌頭，舉起手張開五指在她背後做出醜陋的鬼臉，到時就可以好好懲罰他。
鏡片反映出的影子很小，如鬼魅般地扭曲。她一邊在黑板上寫字，一邊用眼角餘光注意鏡片裡的動態。
羅勃的影象變化了。
她瞄到一眼，瞥見羅勃的臉變得有點……有點不一樣。
她猛然轉身，臉色鐵青，完全忘了自己的背痛。
羅勃一臉無辜地看著她，雙手仍老老實實地放在桌上。他的捲髮蓬亂地垂在背上，臉上毫無懼怕的表情。
&ldo;是我的幻覺嗎?&rdo;她心裡想。&ldo;因為我一直在等，所以事情沒發生時，我的腦海才會出現幻覺，然而……&rdo;
&ldo;羅勃?&rdo;她語帶威嚇地說，想用凌厲的口氣逼迫羅勃露出馬腳。但是，這招並不管用。
&ldo;什麼事，茜德妮小姐?&rdo;他的眼睛是深棕色，像極了一條緩慢流動的小溪底部泥土的顏色。
&ldo;沒事。&rdo;
她回身面對黑板。教室裡卻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ldo;安靜!&rdo;她吼了一聲，然後又轉身面向學生。&ldo;再有人說話，就全班留下來陪珍妮!&rdo;她的目光掃過全班，但多半直接看向羅勃。他一臉天真無瑕的表情，似乎說：誰?我嗎?不是我，茜德妮小姐。
她又轉身回黑板，繼續寫字，不再看鏡片了。她開始覺得下課前的這半個小時過得很慢，而這都是羅勃的表情造成的。
這個表情像在說：我們之間有秘密，對不對?
這個表情未曾離開她的腦海。它牢牢吸附在那兒，就像串燒牛肉時落在肉上的一點煤灰般‐‐雖然只是一點點，但卻讓人感覺像整團的煤炭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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