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疑問在眾人心中徘徊著,然後就有人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正是南宮瑩,她從沈石身上收回目光,直視杜鐵劍,道:
“杜師兄,為何貴派竟然是遣你過來接人?這個沈石不過是煉氣境,他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你們這般看重?”
光頭男子杜鐵劍並沒有立刻回答南宮瑩的問話,而是轉頭看了沈石一眼,然後笑了笑,道:“有沒有受傷?”
沈石深吸了一口氣,道:“沒有。”
杜鐵劍道:“那就是現在就能走了?”
沈石立刻點頭,沒有半分猶豫,道:“現在就能走。”
杜鐵劍笑道:“那你跟我一起回山吧,回凌霄宗去。”
回凌霄宗去……
這簡簡單單幾個字,不知為何,突然讓沈石心潮翻滾幾乎有些難以自制,但是他終於還是壓抑了那忽然激動的心情,再一次的,重重點頭,道:“好!”
杜鐵劍看著他,將沈石眼底的那絲激動看在眼中,呵呵一笑,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我們走。”
他這裡與沈石說話旁若無人,哪怕剛才南宮瑩向他問話,杜鐵劍竟然也當做了耳邊風一樣充耳不聞,連沈石都隱隱有些咋舌,心想往日聽說這位杜師兄性子狂傲不羈,如今一看當真是名不虛傳。
只是杜鐵劍如此這般,南宮瑩那邊臉色登時便是沉了下來,她的家世身份,從小到大,便是在天劍宮這般名門大派裡,也是被人眾星拱月一般的地位,哪裡受過這樣的臉色,冷哼一聲,卻是身子一轉,擋住了杜鐵劍與沈石的去路,冷冷地道:“二位話都不說清楚,就想這樣走了嗎?”
黑色的巨劍仍然還插在地上,似一根威風凜凜又刺眼的黑色大柱,杜鐵劍看了南宮瑩一眼,臉色平靜,道:“有什麼事?”
南宮瑩沒有說話,身後的耿成深吸一口氣,走上前來一指沈石,道:“他殺了玄劍門門下弟子錢義,難道不給個交待就想一走了之?”
杜鐵劍身子動都沒動,連頭都沒轉一下,道:“沈師弟,你可是殺了那人?”
沈石默然片刻,平靜地道:“沒有。”
杜鐵劍點點頭,對耿成道:“他說沒有的。”
耿成大怒,道:“他說沒有就是沒有嗎?”
杜鐵劍眼睛微微眯起,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光頭,似乎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道:“就是這樣。”
耿成、丁和與傅俊三人都是同時大怒,激憤之下甚至忘了對此人的懼怕,一起踏上一步,怒道:“你們凌霄宗也是名門正派,就如此不講理了嗎?”
杜鐵劍“哈哈”一聲大笑,搖手如拂去煙塵碎屑,雲淡風輕渾不在意,笑道:“我境界比你高,道行比你深,實力更比你強得多,用得著跟你講理麼?”
耿成三人同時一呆,這句話卻是好生耳熟,隨即想起不正是不久前耿成親口逼問沈石時一時口快所說的話麼,沒想到報應的這麼快,轉眼就回到了自己身上。
一時間耿成三人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然而杜鐵劍才要帶著沈石離開,卻只見南宮瑩踏上一步,再次擋在了他們身前,頓時眉頭一皺,臉上帶了幾分不耐煩,道:
“你們天劍宮的人也過來湊什麼熱鬧?這是要為下門弟子撐腰嗎?”
南宮瑩冷冷地道:“不是撐腰,是主持公道。”
杜鐵劍哈哈一笑,意似不屑,道:“誰的公道?”
南宮瑩深深看了一眼沈石,眼中掠過一絲複雜難明之色,道:“杜師兄,你乃是貴派掌教懷遠真人的大弟子,一舉一動都事關凌霄宗臉面。這個沈石殺害玄劍門弟子錢義的嫌疑極大,你這般不給交待就要帶走,難道不怕天下人說凌霄宗仗勢欺人麼?”
名門大派,有的時候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