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換筷子的宮女,也是被毒死的吧!”
“她早就和我們達成協定,又有何毒不毒死,她遲早得碰。”暗夜十七說著,不以為然地一笑,“我不過是對她說這是有解藥的毒,她就信了。別傻了!這可是毒箭木,要害死你,我會用那麼少量嗎?”
“所以說,一切都是你乾的。”悅耳聽著他的聲音,一陣冷汗從後背冒起,卻不覺拳頭被漸漸攥緊。“為了你在乎的人,就可以無止境地傷害別人,傷害別人所在乎的人,還把不相干的人都搭進去。”悅耳也不知自己何來的勇氣,朝他怒喊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暗夜十七笑得近乎癲狂,“今日是阿柳的忌日,也是你李悅耳的忌日!”
“夠了!”裴齊丘掙脫開繩子的一瞬,反手壓住暗夜十七的手,扔掉他手中的劍。
燭火從他手中跌落,立刻燃燒起來,火勢蔓延開去,只聽暗夜十七突然吼道:“住手!這是阿柳的!我花了好多日造好的!”
“這是阿柳的東西,不要燒!”暗夜十七脫下衣服往火上蓋去,卻見火勢越來越大,它襲捲起周圍掛著的紙張,在暗夜十七眼裡卻變成了最絕望的一幕。
“不要!這是阿柳辛苦寫的曲子!不要!阿柳。。。。。。”暗夜十七抓不住正被大火吞噬的紙,他感覺到,這間屋子裡的魂魄就要隨之孤獨散去。
悅耳眼裡映著這個可怕又可憐男子的男子,竟忘了自己仍然身處火海。
“快走!”裴齊丘拉起她的胳膊,想要越過暗夜十七。誰知暗夜十七從他身後翻身而過,擋住他和悅耳,撿起手裡的劍就要朝裴齊丘刺去。
裴齊丘低腰仰首一躲,拉著悅耳就要離開,上方的房樑柱忽然倒下,橫在兩人之間。而悅耳卻被身後的暗夜十七擒住,脖子上又是一股冰冷。
“是該做個了結了,裴大人!”暗夜十七朝對面的裴齊丘喊道。
火星子在裴齊丘腳邊灼燒,“放下。”好像冰冷的一句話,就能瞬間冷卻整個火勢。
“這怎麼可能!”暗夜十七咧嘴笑起來,火光下面目猙獰,“李悅耳,這是你應得的報應!”說著,就要向她刺去。
悅耳看著火海那邊的裴齊丘,突然鼻子一陣發酸。是因為要死了嗎,好像不是。。。。。。因為,她本來就不屬於這裡啊。
如果一旦被刺中,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眼前的這個人了。
她心裡的答案很明確,是的,無論是在這兒死了,還是回到了大清,她都見不到他了。
這種對他強烈的感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她自己也無法明白。
裴齊丘抓住暗夜十七的手,右手拿起隨身的劍向他胸口刺去。殊不知,突然襲來的一陣猛烈的刺痛,左臂上鮮血立刻噴湧而出。
暗夜十七倒向地上,手中卻死死抓著那待為灰燼的紙,慢慢貼向自己的胸口,燃燒著的曲譜灼著那片殷紅,互相慰藉著最終走向滅亡。
“裴齊丘!”悅耳驚呼,“你的手!……”只見他左臂上有一道很深的口子,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走!”裴齊丘支撐著仍然暈眩的身體,猛地拉過悅耳,用右臂緊緊護住,矇住她的雙眼。
悅耳看不清周圍的一切,卻能感覺到他步履蹣跚,卻始終堅定如一。
直到看清裴旻將軍的人馬到來,他移開她眼眉上的手,讓她看見這依舊安靜的天空被慢慢染上夜色。
她靠著他,聽見一道微弱的聲音:“走吧。”她微微一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眼睛終抵不住疲憊而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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