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大家先吃飯!有什麼事可以邊吃邊聊。”大夥一團和氣地圍著圓桌坐。
含靈對薩兒的身份實在太好奇了,不停地問東問西的,有時間得太深入、過火了,金雍宇便幹瞪看眼,弄得金炎駿頻頻對她擠眼睛,要她別再問了。
“其實,我也不算恐怖組織的人。”當薩兒說出這句話時,大家都十分震驚。
金雍宇更是呆愣地望著老婆,似乎在舞言地責怪著她,居然沒有向最親密的丈夫吐露身世之謎,而是在家庭聚會中與大家“分享”,真是讓人十分意外。
“我是女孩子,怎麼可能成為恐怖組織的人呢?”薩兒莞爾一笑道。“因為貧窮,父母生下了我卻根本養不起,又怕我會遭受不人道的待遇。因為中東女人根本沒有地位,尤其在阿富汗,女人更是卑微得比動物還不如。”大家不自覺地點著頭,在各種媒體上,阿富汗對於女人的種種凌虐、殘殺,都是時有所聞的。
“那時我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等死,二是交給恐怖組織,起碼組織養得起我。”因為種族仇恨及宗教信仰的因素,引發了無數的戰爭,使得許多小孩無家可歸。薩兒只是其中的一例,她悲慘的命運,聽了真讓人心酸。
“於是父母就把我交給組織的首腦,幸運地,首腦終生未婚,所以將我視為親生孩子般的疼愛。他讓我假扮男孩子長大,以便得到保護。可是,我畢竟不是男孩子,所以首腦並未讓我接受魔鬼訓練營裡的自殺式恐怖訓練,反而讓我念書,尤其是學中文,希望將來能對組織的亞洲發展有所幫助。
“後來我為了報答組織的養育之恩,當組織挑中金雍宇為‘募款’物件時,我就主動要求與他‘接洽’……”薩兒害羞道。“當然,後續的發展,也非我所能掌控的……”
“是這樣的啊!”真是離奇又曲折。辛含靈的反應十分快,一下便脫口而出,說道。“這就叫‘薩兒的跟蹤’!”
“說得好。”大家拍手叫好。
金雍宇會心一笑,他可以放心了,薩兒跟家人會處得很好的。
薩兒雖然沒有臺灣女人的精明幹練,但卻有無比的智慧,及圖融的處事方法。如此一來,相信沒有任何事可以難得倒她。
他原本還在想,薩兒既然是恐怖組織的人,會不會雙手沾滿了血腥……幸好如今證明了,她是完全清白的。
雍宇高興地貼著薩兒的耳朵嘲笑著。“原來,你真的只有花拳繡腿的能耐——”
冷不防地,薩兒在桌底下狠狠地踹他了一腳,痛得他哇哇大叫,也惹得大家鬨堂大笑。
累了一天。他們疲憊地相擁而眠。
半夜裡,金雍宇卻被不知名的聲音給驚醒了。
那是誰?
誰在哭泣?
似有若無的啜泣聲,聽來十分熟悉,似乎壓抑著自己,不要哭出聲來。
他想起在阿富汗,有一次他與薩兒相擁而眠時,她曾在他的手臂上無聲地流下淚珠,而此時……他緊張地探著頭,終於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是薩兒在偷偷地哭泣著。
她仍熟睡著,卻一直默默的哭泣,似乎只有在夢裡才敢發洩,藉由淚水來抒發所有的憂愁和苦悶。
睡夢中的她,像是才出生不久的嬰兒般,天真無邪的臉孔讓他愛不釋手。他將她輕輕攬在懷裡安撫著,她不停流瀉出的熱淚,宛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一顆顆地掉落在他胸前。
她露出了最脆弱的一面。
可憐的薩兒,雖然現在每天笑口常開,其實,內心深處仍對於他贖回她時,所“捐”出的一千萬耿耿於懷。深怕那一千萬被用來研究生化武器,發動戰爭,導致無數人命的喪生。
而“罪魁禍首”的她,不但沒有留在阿富汗參加聖戰,反而在文明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