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不會在四爺面前說你什麼的。”投桃報李,他們可沒兄妹情分,誰都不會白給誰甜頭。
香若松滿意地笑了笑,“那我多謝你了。”又擺一擺手,“回去吧,裝病呢,別走遠。我們來時只在正房打了個照面,還要過去一趟。”
“嗯。”香芷旋喚了香大奶奶一聲,又說了幾句話,這才轉身回房,惦記著香若松的話,吩咐了含笑幾句。
香若松見姑嫂兩個看起來親親熱熱的,去往正房時直嘀咕:“你倒是把那丫頭哄成了順毛驢。”怕人聽到落閒話,是用家鄉話說的。
“這叫什麼話?”香大奶奶嘆了口氣,也用家鄉話回道,“別當著我的面說阿芷的不是,有本事你就回去跟她吵一架。”
香若松道:“我冤枉她了?可不就是個順毛驢,不哄就沒句好話。只敘談了這麼一會兒,她就噎得我不輕。”
“誰叫你以前把她得罪苦了?”香大奶奶心說,誰攤上你這樣的一個兄長誰倒黴。
“我那不是孝順祖母和娘麼?祖母也是為著家族前程。”
“得了,別跟我說那些。”同樣是女子,香大奶奶在閨中時被當成寶,三個小姑卻被當成草,將心比心,她不能認同香家的做派,只是不好嗆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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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襲脩和錢友梅的事,香若松真的沒有猜錯。
襲脩一聽錢友梅算是什麼都沒做就被禁足,心裡已是輕看了她。心知她一定會求到自己頭上,想著那也不是難事,但是得先幫他一把。他只需等著她主動說起這件事就好。
錢友梅擔心自己這一步錯了滿盤皆輸,甚至要連累得孃家再無出頭之日,昨晚徹夜未眠。
下午,襲脩回到房裡,先去東小院兒看了看安哥兒,見兒子一如往常,這才回了正屋。他是不肯讓錢友梅照料安哥兒的,甚至不想讓她與安哥兒親近。原配留下的子嗣,願意善待的填房很少。以錢家那個品行,教匯出來的錢氏多半是標準的惡毒繼母嘴臉。
為人如大夫人一般的女子,究竟是少。
大夫人進門之後,他已懂事了,知道她是從心底想善待兄弟幾個,對襲朗更是偏愛有加。
可是後來,家裡越來越亂,母慈子孝的情形成了昨日黃花。
那時他的生母還在世。老夫人抬舉姨娘,使得長房陷入妻妾相爭的局面。
大夫人那時沒能力與老夫人抗衡,可要收拾一個姨娘並不在話下。沒幾年,姨娘先是犯錯後是重病去世——重病,只是給灌藥這回事找了個體面一點兒的說辭。
姨娘死後,連口好棺材都沒得到,喪事在別院潦草地辦了,甚至比不得有體面的下人。
是從那之後,他恨上了寧氏,只是寧氏也只肯受老夫人、二夫人的氣,平時戒心很重,防範得滴水不漏,他一個庶子,想要為生母報仇,完全尋不到機會。
他做不到,別人卻做得到。於是順著老夫人的心思,任由老夫人和二老爺二夫人吩咐,給寧氏添堵的事,這些年沒少做。
娶妻之後,他才真正明白了一些永無可能更改的嫡庶尊卑之差,也慢慢品出老夫人只是把生母和自己當成打壓寧氏的工具。
工具,只是個工具而已。
姨娘當初想給他謀取好前程,想讓他活得比嫡出的子嗣更好——怎麼可能呢?單是這一份妄想,便足以送上性命。
生母可憐,他可悲。
明白的晚了,已經沒了回頭路。
最近幾日,真是活得生不如死。二房的產業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