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事,我怎麼好置喙。
私底下,香芷旋覺得姚氏這種人有點兒意思:也不在明面上跟二老夫人生嫌隙,大事小情的就是讓人心裡不痛快,這種分寸可不好拿捏,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宏哥兒滿月酒前一日,姚氏找到香芷旋,商量道:“四嫂,明日我娘要過來喝滿月酒,與我提了一句,說能不能帶上我兩個妹妹,讓她們跟來開開眼界。”
香芷旋笑意淺淡,“明日不管誰來,我都會笑臉相迎。”回的是說了跟沒說一樣的話。
姚氏就笑,“那我就讓人去告訴我娘,只管帶兩個妹妹過來。”
這倒好,怎麼樣的話都能順坡下驢。香芷旋凝了她一眼,“六弟妹,東府西府早就分家各過了,你平日有什麼事,跟二老夫人商量就行,總來找我可不合適。”
“我也知道府裡的情形。”姚氏眼巴巴地看著香芷旋,“正是因為知道,凡事才來請示四嫂,聽你的吩咐。那邊我的公公、大伯還在護國寺,婆婆是蔣家那邊的人……”
香芷旋笑意深了一點兒,“你這話說的可不對,既然說了凡事都願意聽我的話,可你哪件事都沒聽我的吧?我要你凡事去找你婆婆,這話在你看來是客套麼?我們既然是一家人,我就不會說空話虛話。”
“……”姚氏抿了抿唇,神色很是猶豫。
“回西府去,不好拿主意的事都讓你婆婆幫你做主。”香芷旋端了茶,“平日要是你過來串門說閒話,我歡迎,要是每次都是同個目的,那就免了。”
姚氏面色微紅,起身道辭。
香芷旋喝了口茶,又挑了挑眉。
誰都有不得已,她也一樣,這樣個與姚氏接觸的法子,外人知道的說是妯娌親近,不知道只會說她手太長管得太寬。
忙了幾年,才落得個不錯的名聲,被姚氏攪和得前功盡棄可就划不來了。
過了一會兒,香儷旋府裡一名管事媽媽過來了,恭聲道:“明日我家大奶奶要來喝滿月酒,想帶上兩個交好之人,過來與您、三夫人、五夫人見上一面……”
香芷旋眉心輕蹙,“哪兩個人?”
“一個是五城兵馬司副指揮的……”
香芷旋擺手打斷:“滾!”不需聽也知道,正是她不願意讓大姐來往的那兩個人。
那管事嚇得臉色發白,唯唯諾諾道辭而去。
香芷旋又喝了口茶,隨即將茶盞重重地頓在茶几上,實在是窩火,懷疑大姐是故意讓人來氣她的。隨後,她喚來田衛,讓他去快些摸清楚賈氏、任氏的底細。
皇上、太子、襲朗等人手裡都是千頭萬緒的大事,之於他們而言,皇后私下的小動作是不需在意可以忽略不計的。
他們不屑一顧,她卻不能如此,並且,內宅女子打理這類小事正是責任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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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天來,香芷旋與錢友梅笑盈盈地應承賓客。這樣的日子,蔚氏是主角,她們兩個只是幫她打理滿月酒添一份喜氣而已。
今日襲朗、襲刖也都留在家中,在外院應承上門的官員。
要是自己家孩子過滿月,香芷旋就催著襲朗出門忙正事去了,可過滿月的是新添的小侄子,她也就由著他。
姚氏的母親過來了,倒是並沒帶別人。
得了空,錢友梅環顧四下,奇怪地問香芷旋:“你大姐怎麼還沒來?”
“誰知道她呢。”香芷旋笑了笑,“別管她。”
“你心裡有數就好,我擔心她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什麼事。”錢友梅又道,“我們寒哥兒呢?他最喜歡熱熱鬧鬧的,你怎麼不讓他來花廳?”
香芷旋笑道:“是宏哥兒的滿月,不讓他來添亂,我把他跟元寶關在房裡了。”
錢友梅理解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