氳的霧氣撲面而來,那般濃重的香氣卻和往日隱隱的清香不同,十分刺鼻,清音根本沒有防備,頓時咳嗽不止。
殿內有人道:“哎呀,都怪我將香放得太多了……你快將門開啟。”
清音早已被嗆得淚涕橫流,她聞言將兩扇殿門大開,好不容易呼吸順暢了,這才眯起眼眸看去,只見殿內站了一個陌生男子,一襲戎裝,正趴在香爐前手忙腳亂。
清音心中詫異,她環顧四周,發現殿內除了那男子和自己外別無他人,於是問道:“城主大人呢?”
那男子回過頭來,見是一個容顏清麗的侍女,便道:“城主大人不在此處。”
……不在麼?既然如此,為何要招她過來?清音心中不解,卻也沒有多問。她見那男子還在搗鼓那個香爐,而刺鼻的香氣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來,忍不住道:“這位……公子,你在做什麼?”
那男子正是白和,他見清音發問,便頹然道:“我本想為城主調香,誰知這香的味道如此濃烈,剛將它點燃就成了這樣。還好城主此時不在……”
清音心底覺得有趣,但表面上仍是一派平靜。這男子的容貌雖然不像白氏兄弟那樣出眾,卻也十分隨和,言語間令人好感大增。她見那男子滿頭大汗,手忙腳亂的捧著一個小小香爐,便道:“我來吧。”
白和依言頓時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站在一旁。清音拿起那隻香爐,卻發現爐蓋不知被什麼東西卡住了,於是自頭上取下一根碧玉簪子,在凹槽處輕輕一撬,只聽“咔嚓”一聲,爐蓋應聲而開。清音又將裡面香料挑出一大半,這殿中濃烈的煙氣頓時減淡許多。
她將手中香爐放好,又將簪子插回原處,道:“好了。”
白和盯著香爐,臉色變了又變,道:“……就這樣?”他輕咳一聲,又道:“多謝姑娘。在下白和,請問姑娘閨名?”
清音微微皺眉。白和……又是一個白氏族人麼。她側首,不留痕跡的打量他,發現他的眼睛和果然白溯風有幾分相似,都是狹長而微微上挑的,只是白溯風的雙眼形狀更美,眼瞳也更黑……
白和見清音不說話,又道:“這位姑娘能告之在下閨名麼?”問人家姑娘的閨名,可是他濫用的招數了。誰知眼前這位不但不搭理他,還當著他的面神思恍惚,讓他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清音怔了怔,正準備回答,卻聽到女子冷冷的嘲諷聲:“白總管,請您自重。”
白和滿腔熱情又被澆了個透。他回過身來,苦笑道:“玉潤姑娘。”
玉潤此時站在大殿門口,似笑非笑,她看著空中未散去的氤氳煙氣,道:“白總管,你點了木芙蓉?”
白和點頭,玉潤便道:“木芙蓉極難把握,多一分太濃,少一分太淡。而且調香向來都是由我來做,白總管若是無事,不如多在府中走動走動。”
白和嘿嘿乾笑,玉潤也不看他,卻對清音道:“清音姑娘,你去將這身衣服換上。”
兩人這才注意到她手中拿了一套衣物,清音上前接過,展開一看,竟是普通百姓的服飾,不禁愕然道:“姐姐的意思是……?”
玉潤道:“你一會隨城主出府,穿著府中侍女的衣物,總有些不妥。”
清音更是驚訝:“出府?”
玉潤點點頭,一旁的白和卻道:“怎麼,她也要去?”
玉潤道:“這是城主的意思。”
白和便不再問了。他打量著清音,發現這侍女雖然容顏憔悴,卻無損於她的美貌,臉色越是蒼白,就越有楚楚動人的意味。只是這樣的女子有什麼能力,能讓城主帶她出府?
清音被這男子看的極不自在,行了禮便退下更換衣衫。白和見她走遠了,忽然對玉潤道:“我們此去暗巷,本就是打聽訊息的,而且暗巷之中魚龍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