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查結果表明,螢光箭頭所在的牆壁區域不存在指紋之類的線索,由此便能排減行為得出心理痕跡的結論。
絕大多數反社會人格的嫌疑人,其本身的心理都是有著病變的,這種病態的心理往往是不能控制的。
嫌疑人在不能控制的病態心理下犯罪,那麼在犯罪過程中必然會留下相關痕跡,歸根結底還是對快感的宣洩。
宣洩,是一種略顯極端的情緒表達方式,存有極為強烈的主觀性,追根溯源則可以反映出嫌疑人作案時的心理。
綜上所述,螢光箭頭的寓意也就有了更深層次的解讀,那不僅僅是在揭露三名受害人有所殘缺的品質,更是犯罪嫌疑人自身的控訴。他一定是遭受過相關方面的挫折或是傷害,留下了無法擺脫的陰影,進而扭曲了心靈。
而這,就是他的犯罪動機。
因為清楚許琳的困惑,所以白中元在說出上述這些話的時候,儘量在以最準確的言語做著表達。
這種表達在許琳看來,所代表的就不僅僅是解疑釋惑了,而是對方在刑偵業務方面的能力體現。
「不管白中元是不是值得懷疑,不管他在半年前有沒有涉案,透過上述所言都能確定一個事實,其辦案水平是值得推崇和肯定的,看來在爆炸案水落石出之前,還是要儘量維持好彼此的關係才行。」
許琳內心有此想法,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於是便點點頭附和著之前的話:「我聽一位老刑警說過,在刑事案件中,如果獲取到了嫌疑人的犯罪動機,也就意味著結案的大門開啟了一半。若真如此,接下來我們的壓力就小多了。」
「胡說八道。」白中元冷哼一聲。
「你這是什麼態度?」嘲諷的語氣和粗魯的言辭,頓時讓許琳那點兒好感蕩然無存,「白中元,你說清楚,我怎麼就胡說八道了?」
「我沒有說你在胡說八道。」看到對方當真有了些火氣,白中元只好趕緊解釋,「我說告訴你這句話的人是在胡說八道。」
聽到不是說自己,許琳的臉色好看了幾分,但這並不代表她就不追究了:「你這樣說別人也不好吧?」
「怎麼不好了?」撇開了許琳的關係後,白中元再說話時口氣又尖銳了幾分,「本就是誤人子弟的言論,不是胡說八道是什麼?」
「你什麼意思,他說的不對?」許琳追問。
「當然不對。」白中元目不斜視的說道,「犯罪動機的確很重要,但在刑事案件中是很難定義每個環節主次之分的。」
「為什麼?」許琳不解。
「因為三點。」白中元解釋。
首先,刑事案件講求的是夯實確鑿、無懈可擊的證據鏈,這當中不僅包括了嫌疑人的犯罪動機,還有諸多不容忽視的環節。而在這諸多的環節中,每一個都有可能存在決定性的關鍵線索。
其次,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完全相同的兩起案件,哪怕是模仿犯罪,當中也是必然有著細微出入的。
案件不同,意味著作案人也會不同,如此就會導致案件徵象差異化,進而犯罪動機佔據的分量比也會有大小之分。
最後,行百里者半九十,在沒有將犯罪嫌疑人抓捕歸案之前,證據鏈的每個環節都可能會出現錯誤。
聽完了白中元的解釋之後,許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比對來看的話,貌似你說的更有道理些。」
「既然已經說了這麼多,不妨再告訴你一句話。」
「什麼?」
「細節決定成敗。」
「我聽過。」
「但你沒有聽到心裡去。」
「你又不是我,憑什麼這樣說?」許琳有時候覺得對方這種自以為是的樣子真的可惡到了極點。
「因為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