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忽覺肩頭一暖,原是甫淵輕拍她肩膀安慰道:“既然現在回來了,就莫要難過了。”
他不善言辭,更不會安慰人,唯有簡單說兩句話,但願肖樓樓的情緒能夠好起來。
“嗯,你說得對!”肖樓樓蹲在門口,伸手在地毯下摸了兩把,甫淵不知她在搞什麼玩意便也彎下腰湊近看。
“找到了!”肖樓樓舉著鑰匙回頭,恰好和甫淵的臉撞在一塊,鼻尖碰鼻尖。
離得這麼近,甚至連對方臉上細密的絨毛也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甫淵那雙狹長上翹的眼,桃花般魔魅的樣子卻泛著清冷禁慾的光芒,簡直是一汪能將人溺斃的深潭。肖樓樓整個人愣在那裡,腦子一片空白,突然,她看到甫淵眨了眨眼,緊接著問:“你還準備看多久?”
“!”肖樓樓猛地向後一靠,只聽砰聲響,後腦撞在了鐵門上。
看著某人抱住後腦勺大呼好疼的樣子,甫淵輕微地勾了勾嘴角,很快又裝作一副正經模樣道:“既然找到了鑰匙,那還不快開門?”
“哦哦……”
鑰匙開啟門鎖,一股熟悉的味道鑽入鼻尖,小小的一室一廳,屋中各類擺設還同那日離去時一模一樣,連脫在門邊來不及擺好的兩隻脫鞋也安安靜靜地待在原處。
肖樓樓眼下是百感交集,只呆呆倚門站著,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進去吧。”還是甫淵推了她一把,她才小心翼翼地踏入房門。
似乎是懷著一種近鄉情怯的心情,她伸手,將屋內的傢俱擺設一一撫摸過去,明明還是昨日,卻好像過了一個世紀般那麼漫長,漫長到令人絕望。
在肖樓樓懷念之際,甫淵卻在打量整個屋子。據他所知,在這四海五內,包括整個真靈界都沒有類似這樣的房屋擺設。放眼望去,這屋子雖小到令人髮指,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乍看之下也倒是應有盡有無一不全。只是……
甫淵皺著眉問:“這屋子裡是遭了賊嗎?”
“遭賊?來小偷了!”肖樓樓連忙跑去臥室將藏有存摺的櫃子開啟,仔細翻查後才抹汗道:“哪有進賊!師叔你別胡說!”
甫淵指著那滿屋子狼藉強調說:“難道這不是遭了賊後才該有的樣子嗎?”他說至一半忽然愣住,轉頭去看肖樓樓:“難道這些都是你一個人……?!”
肖樓樓將隨地亂扔的內衣攥在手心藏在背後,笑容無比僵硬:“嘿嘿,師叔您見諒,我平時比較忙。”
這滿地髒亂都找不到落腳的地方,甫淵冷著臉教訓她道:“古人言,小屋不掃,何以立天下!”
肖樓樓一邊彎腰收拾一邊低聲下氣道:“是是是,師叔說得對,我這就掃,這就掃。”她指指沙發示意甫淵,“師叔你坐啊!”
甫淵瞥了沙發一眼搖頭:“我不坐。”
他就這麼冷眼旁觀肖樓樓忙來忙去,兩手交負擺在背後,這高高在上的態度著實令人感到難受。誰知肖樓樓才將客廳收拾乾淨,他便又指著臥室說:“那兒呢?”
“那兒?”肖樓樓眉頭一揪,“那兒是我睡覺的地方啊。”言下之意,狗窩是不需要過多修飾的。
甫淵同樣把眉頭一橫,反問道:“怎麼?床鋪就不需要理了?”
“……”碰到這麼個潔癖,肖樓樓算是認栽了。
等到一切收拾完畢,太陽也快下山。肖樓樓開啟電燈,昏暗的室內在頃刻間亮了起來。
從剛才便一直正襟危坐的甫淵終於抬起他高貴的頭顱,望著頭頂那圓圓發亮的東西問:“這是什麼?為何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