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便會鬧得不可收場。率軍譁鬥,可是重罪。箇中利害,還請將軍細細斟酌!”
烏勒登沉默半晌,從齒間迸出兩字:“依你!”
“謝將軍!”馮慎又衝瘦高個道,“孫長官,請便吧!”
“還是你識相!”瘦高個將短槍收起,朝後一招手,“弟兄們,動手!”
那些持槍轄軍得令,便衝進官兵中,將一干活凶死犯拉運出來。
沒一會兒,一名轄軍奔過來,衝瘦高個耳語一陣。瘦高個臉色一變,又朝烏勒登道:“協臺大人,前擋呢?也一併交出吧!”
“什麼前擋?”烏勒登忿道,“老子沒見過!”
馮慎不動聲色,從懷裡取出前擋的包裹:“孫長官說的是這個吧?”
瘦高個接來,開啟看了看:“不錯!正是這個!小兄弟,你似乎知道些什麼?”
馮慎知他是在套話,索性裝傻充愣:“這是打匪窟裡拾來的,實不知是何物,本想著帶回去,上呈京師。莫非孫長官識得此物,可否見教一二?”
“哈哈,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瘦高個一撥馬頭,“諸位,鄙人告辭了!”
望著瘦高個背景,烏勒登恨道:“小子!老子記下你了!敢不敢留個萬兒!”
“早就說過,鄙人姓孫!這名嗎,就先不跟協臺大人露了,哈哈哈……”瘦高個頭也不回,帶著那些持槍轄軍,揚長而去。
烏勒登雖氣得咬牙切齒,但又無計可施。罵了許久,這才班師回京。一路上,烏勒登牢騷滿腹,不免埋怨馮慎幾句。馮慎另有打算,自然也不與他爭辯。
歸程遙坎,俱不細表。回到京城,香瓜等人先行返宅,馮慎則隨著烏勒登去統領衙門面見肅王。
見了肅王,馮慎少不得行禮問安。肅王看馮慎儀表堂堂,心下也喜歡得緊。不多時,順天府尹聞訊趕來,見馮慎有驚無險,這才安心落意。
肅親王將烏勒登褒獎一番,又囑咐他去打理傷亡兵士的撫卹。烏勒登得令,便著手去安排。
馮慎更衣淨面,又用了些飯食,便來在後衙偏室,把此番經遇,詳陳肅王、府尹。
言及轄軍搶屍時,府尹不由得眉頭一皺:“那隊人馬……來得蹊蹺啊!”
肅親王一拍案子:“敢與京軍叫板,當真是膽大包天!”
“不錯!”馮慎道,“當時,我們已表露身份,可那夥人還是有恃無恐。並且,官軍前腳剿清匪亂,那夥人後腳便出現。聯絡到之前種種,卑職隱隱察覺不對勁。思來想去,這才斗膽勸說烏將軍,暫應了他們。”
“照此說來,”府尹問道,“賢侄查到了些端倪?”
“正是,”馮慎道,“卑職曾聽那匪首提起過什麼‘接應’。並且,那一干教匪中,還有四個持槍的。事後,卑職也驗看過他們屍身。那些屍身,指間、肩頭皆為胼胝……”
肅親王插言道:“這指生硬繭,應是終日扣槍所致。可那肩頭又怎麼說?”
“回王爺話,”馮慎道,“肩頭結繭之人,無非是些搬抬扛運的苦力、轎伕等,可這類人,肩頭繭面都朝上,而不像那四人,繭面朝前!”
肅親王點點頭,“說下去。”
“是,”馮慎接著道,“據卑職所知,發射長槍時,需將那槍托抵住胸肩。操練時日一久,肩頭繭面,自是朝前。還有,那四人腦後無辮。而在那幫圍困官兵的隊伍中,也有不少剪去辮子的。故卑職妄斷,這四人出身行伍,並很可能屬於那些轄軍!”
“有理,”府尹道,“看來定是官匪勾結!得趕緊查出這支隊伍的來歷!只是現在軍中不少都裝配了洋槍火器……一時間,還真不好著手呀……”
“志雨兄多慮了,”肅親王擺擺手,“軍中多配火器是不假,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