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的曲子緩緩奏出,忽而舒緩,忽而緊湊,引人入勝又動人心絃。姬澤宇聽得痴了、醉了,他心道,彩鈴今日這般反常不說,琴藝也大有長進。
待彈完了一曲,張焉將姬澤宇拉著坐在琴前,將他的雙手置於琴上,讓他彈奏。他為了扮演閒散王爺的形象,各種樂器練的精純無比。姬澤宇倒也不推辭,便彈起來。
他彈奏的曲子雄渾有力,霸氣十足。一忽兒千軍萬馬,一忽兒長江直下,驚濤拍岸,一忽兒雄獅怒轟。他已經完全沉浸在他的琴聲中,陶醉著。
果然他的志向不小,聽這曲子,他便是想要稱霸天下的人。可是他沒這個機會了。
本來張焉要一步步削弱他的力量,將他的身邊人都清除了,再讓他永無翻身之日地打倒。可是張焉等不得了,她必須給楚兮報仇,給巧玉報仇,她不能再等了。
張焉隨著姬澤宇彈奏的曲子起舞,一會兒翩然而落,一會兒武動乾坤,舞步優美不失韌性,讓人看到一個巾幗英雄的身姿。她邊舞者,便倒了滿滿一杯子酒,舞到姬澤宇身邊,倒著身子,將酒杯獻到姬澤宇的嘴邊。姬澤宇正陶醉在美好的征伐之中,唯我獨尊的意氣昂揚激發了他無限的鬥志和熱情,他心潮澎湃著,喝下了張焉喂他喝的美酒。
張焉端著空空的杯子,回到桌邊,又倒了滿滿一杯,繼續喂姬澤宇喝下。之後又翩然起舞,繞著整房間舞動著。姬澤宇看呆了。
姬澤宇笑著道:“彩鈴,今日你與往日大不相同,但是本王喜歡!來,到本王這裡來。”說著,他張開了雙臂,迎接著張焉。
張焉整理了面紗,確認不會掉落下來後,便撲到姬澤宇的身上,坐在他身邊,用手撥弄著他的胸口。
姬澤宇心猿意馬,此時心裡亂得很。他是個很能自制的人,做任何事都是盡在掌控的那種。如果一旦有什麼事兒脫離了他的掌控,他就會感覺危機四伏。他既是個野心家,也是個刻板的普通人。
他企圖用手摘去張焉的面紗,張焉輕輕地推開了他。
這雙眸子清亮而狹長,眉毛長長,直飛入鬢,多麼熟悉,就是想不起這是誰。他的思維有些遲鈍,實在想不起誰也擁有如此的眼眸。
姬澤宇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為什麼好多事情總是模糊起來,他想不明白很多事。這是怎麼了呢,為何頭這麼沉,就想沉沉地睡去。
難道是因為太累了,最近煩心事太多了。白天晚上他都在想南宮越一案。南宮越觸犯龍顏,如果不將他重重查辦,皇帝這一關肯定是過不去;而自己的南疆將領已經秘密來京,舉事行動迫在眉睫,如果失了先機,被皇上查出點什麼,自己可就被動了,那時就一切都晚了。必須趕在皇帝知道這事之前。
每月初十這些食君俸祿的守將門都會寫一封述職報告,以便監察部門,各位御史核查辦公情況以及做盡職調查。而現在已是月末,那就是說,自己還有十多天的時間了。必須在這之前舉事,不能被任何事所幹擾。
他想完這個問題,滿意地對自己笑了。腦袋又進入了混沌狀態,姬澤宇感覺頭部越來越沉。
張焉狡黠的笑容,終於在姬澤宇完全昏迷後露了出來。
她將姬澤宇平躺仰臥,放置在地上。然後將兩隻腳用兩條繩子綁起來,一隻腳綁在床上,另一隻腳綁在軟榻上。手也分開綁著,一邊是窗臺,一邊是門廊。
張焉喝了一口茶水,對著姬澤宇噗地一聲,吐了出來。
姬澤宇沒有醒。張焉不得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