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裡面不見有人出來,外面也沒有強敵視蹤,死一般的靜,似乎仍然保持互不侵犯局面,看誰的耐性強。
七個女入僵立不動,真像七具殭屍。看樣子,她們真有等到天亮的打算。
三個黑影是從前院東側的溝穴鑽走的,兩男一女,中間那位男的肩上有一隻長布包。
三個人竄定身法相當高明,借草木掩身,起落間有如脫兔,方向經常變換,令人摸不清去向和意圖。
遠出三里地,三個人中間的距離開始縮小,從每人相距十步,拉近至魚貫而行,竄走的速度減慢,喘息聲隱約可聞。
這種竄走術是極耗體力的,肩上有重物的人,更是不勝負荷,能竄走三里不需休息,已稱得上高手中的高手了。
舒雲也曾經帶了乾坤手逃走,吃足了苦頭。
“歇息片刻吧!我支援不住了!”肩上有布囊的人喘息著說:“太陰七煞一定可以絆住他們的,咱們已經脫離險境了。”
“也好。”在前面領路的人坐在大樹下全身放鬆:“該死的!那兩個狗東西不知到底是什麼來路,悶聲不響,見人就殺,咱們栽得好慘。要不是太陰七煞及時趕到,咱們恐怕難逃他們的毒手。”
“咱們的人蜂湧而出,每個人都是可獨擋一面的高手,一出去就完了,像是被狂風吹倒了似的。”女的用袖拭汗,說話的聲音飽含驚疑:“老天爺,會不會是大龍捲?”
“大龍捲是魔中之魔,從不偷襲暗算,不是他。”帶布包的人往村幹上一靠,坐得四平八穩,雙腳擱在大布包上:“而且,他們沒有找咱們的理由。哦!鄭組長,咱們負責看管的這個人,到底是何來路,值得派這麼多的人保護?死了這許多人,值得嗎?”
“你給我閉嘴!不許問你不必知道、不該知道的事。”鄭組長沉叱:“我們只知道奉命行事,值不值得與咱們無關。禍從口出,你不說這些犯忌的話,沒有人說你是啞巴。怎麼混了快兩年,到現在還沒上道?尤其在這種風聲鶴喚,草木皆兵的緊要關頭,居然會說這種……”
“他說的是心中的話。”右前方不遠處,黑暗的樹叢中傳出陌生人的嘲弄性語音:“人在生死關頭,難免會對生死另有一番體會,這時候也就是懦夫與勇者的暴露分野。如果你認為值得,就會成為勇敢的人,如果你認為不值得,就會消失拚死的勇氣。”
“什麼人?”三個人幾乎同時驚跳而起,同時拔刀劍叱問。
負責攜帶布囊的人,鋼刀掩護著地下的布囊,像保護小雛的母雞。
舒雲從樹後踱出,揹著手徐徐邁步接近。
“你們三位之中,身分地位可能都不低。”他一面接近一面泰然地說:“應該對在下有些印象。你們夜間躲在深山密林中,到底在做些什麼勾當?”
天色雖然不早,但林下依然黑暗,雙方雖則接近至丈五六,仍然難辨面貌。
“不許再接近!”鄭組長沉喝,正是在屋中發問,卻一直不敢出來的人:“聽你閣下的口氣,難道說,在下應該知道閣下的底細嗎?”
“是的。”舒雲停步不進。
“抱歉,在下不認識你,亮名號,看你是何方神聖,看在下是否應該認識你。”
“既然不認識,那表示你們都不是什麼高手名宿。”舒雲的口氣極為託大:“你們走吧!和你們這種孤陋寡聞的人打交道,無趣之至。無趣之至!”
他向後退走,似乎只是偶爾碰上的人。
鄭組長三個人,真模不清他的底細。
“站住!”鄭組長沉喝:“閣下剛才躲在一旁,偷聽了咱們所說的話。”
“你這位老兄是不是弄錯了?”他不退了:“在下藏身此地已有兩天,是你們來到此地胡說人道,怎麼惡人先告狀,誣賴在